大长公主身边坐着一个面容昳丽的少年,殷勤地为她奉酒,大长公主兴之所至,毫不避讳地就着他的动作将酒饮尽。
虽说她保养得宜,却也上了些岁数,两个人怎么看都差着辈分。
晗君想起了京中的流言,心里暗暗叹息。
“阿午,那是梁王夫人,还不快去敬杯酒。”
大长公主指着晗君,对身边的少年道。
晗君虽嫁到凉州,但终归是下嫁,所以众人皆称呼她为“信陵公主”
,大长公主如此喊她,无非是轻慢羞辱。
晗君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处变不惊地平静。
如今的情势,既然已经有了行动,那么言语态度上打草惊蛇,不过是徒增事端罢了。
她看着少年潋滟着一双桃花般的眼睛,笑盈盈地向着她走来,声音里带着轻浮的调子:“阿午不知姑娘竟是大名鼎鼎的梁王夫人,多有轻慢,实在该打。”
酒盏奉上,他眨着一双清透纯净的眼睛,用甜的有些腻的声音道:“夫人之美,天下皆知,此番一见,谁不叹梁王好福气呢。”
座中便有痴痴低笑声传来。
晗君的脸色便不好看起来。
此言虽是夸赞,但晗君好歹是公主之尊,被人当众指点着容貌,到像是在评论勾栏女闾中的倡优一般。
长主好整以暇地待着她反唇相讥或是当众作,却久久等不到。
晗君接过了少年递上来的酒,浅浅饮了一口,又放了下来,语气淡淡地:“长主赐酒原不该辞,只是目下身子不舒,疾医特地嘱咐过饮食避忌之处,还望见谅。”
“哦?想必是凉州苦寒,阿罗也受不住。”
大长公主接了话,挑了挑眉。
晗君点头:“之前在宫中受太皇太后恩养多年,自是享尽荣华。
去了凉州才知道,山遥水远,苦寒贫瘠,忧患重重,将士为国御边受了多少辛苦委屈。
若非有他们,我刘家天下如何得享安宁太平,长安又怎会得此锦绣繁华。”
她说话的调子一向不紧不慢,娓娓道来,仿佛只是说着最寻常的家长里短般,“大王征战劳碌,为大郑保土安民,若说福气,妾得嫁如此英雄才是有福气,不必陪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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