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登上堂室,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几眼,对仆人道:“请你家将军出来,公主如今危在旦夕,他如何能不闻不问。”
仆人应了一声,又去通报。
此时,他方坐了下来,坐姿端正,仪态典雅,目不斜视。
杨恒上前,坐在了他的对面,笑着寒暄:“阁下莫不是周将军,十年前鄙人曾随我家将军去过一次长安,那时多蒙长主恩惠,曾在府上做过客。
将军可能那时还小,早就不记得这些事情了。”
来人正是周筠,他听闻此言,客气的见了个礼,不失君子风度,道:“听口音,阁下当是益州人。
刘珩将军我也曾见过,按说倒也有些亲戚关系,不过如今将军反了朝廷,看来是敌而非友了。”
一句话倒有了泾渭分明的界限,饶是杨恒圆滑世故,也不知该怎么再继续话题了。
反而是翁主阿瑶开了口:“信陵公主快不行了,将军自去请伤医,跑来叨扰窦将军又是为何。”
周筠斜睨了一眼,见是个十七八岁,相貌清秀的姑娘,料想便是刘珩之妹。
也不接话,只是冷着脸继续端坐如常,就好像全然看不见这个人一般。
阿瑶讨了个没趣,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眼看着周筠从仆婢手中接过茶盏,徐徐饮着,仪容姿态好看地像是画里的神仙一般。
她一瞬间忽有些羞惭,垂着头,绞着玉佩上的穗子,再也不多言语。
她从未到过长安,有时听乳母说起过那里,熙攘繁盛绝非益州可比。
她以前想象不出,可眼见这个人,周身都是富贵闲适堆砌而成的儒雅精致,便有些憧憬起那座壮丽丰饶的城池。
正在想象间,却听得佩玉轻响,一人缓步而来。
仆婢皆跪拜行礼,坐着饮茶的周筠眼角带着幽微的笑意。
他亦起身,躬身一揖,口中道:“将军可算是来了。”
窦慎身着绀色锦衣,身姿高大挺拔,分明五官清致利落,气质却英气得有些凌厉。
他亦拱手,对着周筠回礼,只是神色冷冷的,毫无虚伪的客套和寒暄之意。
“武夫不识礼数”
阿瑶默默地想,目光不由移向了周筠。
周筠却并不以此为忤,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来此的缘由:“公主出降将军,虽还未举行大礼,但毕竟婚约已成。
如今公主伤势沉重,还请将军延请名医救治。”
言语中带着怨责之意,而窦慎脸上犹自波澜不兴,给出的反应也敷衍:“名医当世能有几人,就算找到了,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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