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听到工农兵大学生名额依旧没有过来的意思,刘福德彻底恼羞成怒,转身走了。
人走了五米之外,晚婉总算可以放下手,她大口喘气,新鲜没有任何汗臭味的口气涌进肺里,真是上天的恩赐!
晚婉嫌弃刘福德呆过的地方,将她的东西挪到另一棵树下,她坐在地上,下意识地望向地里正在拔草的李梅。
瘦瘦小小的女孩,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衣服,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地边拔草,脸上全是汗珠,她抬起胳膊随便擦了两把,额头上沾了几点泥巴,她丝毫不觉,继续低头往前拨。
晚婉重重叹了一口气,她真的要自己上吗?晚婉思想斗争了好久,晚上还是去找了姜在理。
“爹,今天刘德福来试探我,确定我不知道那件事之后,他又暗示我回城的事。
我想,要不我假装同意……”
晚婉还没说完,姜在理气得直接把桌子掀翻了,桌子摔在地上,出沉闷的声响,姜在理破口大骂,“刘福德这个狗|日|的畜生!
不要脸的龟儿子,日-他娘的老子忍他那么多年,他打老子儿媳妇的主意!
他这是要往我们老姜家头上泼屎啊!
老子-日-他-祖宗……”
晚婉震惊地看着暴怒的姜在理,她这个公公不论是在婉还是她面前都是沉稳儒雅的一个人,和她爸爸还挺像的,晚婉一直很敬重他。
他突然满口脏话,还掀桌子,晚婉一时间表情五颜六色的,实在难以接受。
姜在理还在那边骂着,刘翠花看着晚婉呆滞的样子,咳了一声,“行了行了,婉还在这儿呢,你骂两句得了。”
姜在理犹在愤怒,他重重哼了一声,语气想要和蔼点,到底还是破功,声音带着僵硬和怒火,“婉,你俩说了什么,仔仔细细地再说一遍给我听。”
“哦。”
晚婉老老实实地又重复了一遍,姜在理没忍住,又连骂了刘福德祖宗十八代,姜海听见动静,到屋里来问:“爹,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啥吵架呀?”
姜在理隔着门骂道:“没你什么事,回去睡你的觉去!”
被迁怒的姜海嘟嘟囔囔,不高兴,“爹你和刘福德有仇,对着娘骂个什么劲,家里爷们这么多,不行咱们去找刘福德干一架,爹你窝囊这么多……啊”
姜在理嚯得打开门,吓了姜海一大跳,他这才看见屋里还有婉在。
“你去把姜岩叫来去!”
“哦。”
姜海愣愣地走了。
姜在理灌了一大壶凉茶,总算是平静下来了,他看向晚婉,尽量压平声音,“婉,这个龟孙子既然这样想,咱不抓他个现行太可惜,只是要委屈你了。
你放心,我叫姜海姜岩都跟着,绝不让你吃亏。”
晚婉点点头,“爹,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姜在理愣了一下,难道婉想拿这个换大学生的名额?
“你先说我听听。”
“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不要给向前进,知青们公平竞争可以吗?”
姜在理闻言点头,“这是肯定的,这名额还没有下来,即使没有这件事我们也是大队里一起投票,不可能让刘福德一个人做主的。
而且队里人也可以报名,肯定不能直接给向前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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