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止淡淡瞥了那些珍贵之物一眼,收回视线。
再美丽的红颜,终有老去的一天。
感情再深厚的旧人,都不一定能比得过新人,更何况并没有多少感情的。
瓷器碎裂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响起。
忠远侯夫人刚醒过来,就听到忠远侯回府,第一时间去汀兰苑,不仅带去诸多东西,还亲自喂那贱人喝药。
一个花瓶再次被盛怒的她拂倒在地,留下一地的碎片。
“夫人,您可不能生气,这就着了那贱人的道了。”
旁边的嬷嬷规劝。
“嬷嬷,你去告诉小侯爷,既然不愿意与那傻子哥儿断了联系,就让他当外室,但是那孩子必须送走,如果小侯爷再也同意,本夫人就与他断了这母子关系,赶出侯府。
我倒要,是小侯爷这个位置重要,还是那一对父子重要。”
“是,夫人,奴婢马上告知小侯爷。”
屋里,收拾了碎片的嬷嬷,奴婢全部都退下。
她环顾四周,身为忠远侯夫人,即便她再不得宠,待遇也是极好的。
这屋子富丽堂皇,却只有她一人,无论白日还是黑夜,形单影只,冰冷冷。
仿佛没有多少生气。
她愣愣坐在床上,半晌后,扑在被子上,一贯强势的她止不住地呜咽。
她只不过是想一个人,到底有何错。
孟向北从侯府搬出来,回了与乔清隽和安哥儿一起的小家。
其实,在孟母那里坦白,试图退婚,接乔清隽和安哥儿回府,只是一个很渺茫的希望而已。
以孟母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他的要求。
于是,他搬出来了。
对于自家相公以后晚上能和他们在一起,乔清隽很高兴,就叫安哥儿,也时不时眨着一双大眼睛偷偷他,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走了。
在药膳的调理,乔清隽的精心照料下,安哥儿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一周岁的孩子,原本只会晃悠悠地走路,时不时就会不稳摔了,现在已经能偶尔小跑了,性格也活泼开朗了很多,尤其喜欢像个小炮仗一样,冲向乔清隽,小胳膊抱住自家爹爹的大腿,然后咯咯地笑。
孟母派来人几次三番来当说客,都被孟向北拒之门外。
这日,孟向北与乔清隽,安哥儿在酒楼吃饭时,意外遇到了一个人。
男人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挺拔健壮,他容貌略显凶厉,一眼上去似乎不太好相处的模样,一身黑衣,腰间一把佩刀让他本就凶悍凌厉的气势又强了几分。
他一来,酒楼里的气氛也安静了几分。
男人的视线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孟向北上,又瞥了他旁边的乔清隽和安哥儿一眼,一双虎目眯了眯。
来人正是钱铮。
他表示要与孟向北单独谈谈。
“阿清,你和安哥儿在房里等着,我在隔壁,去去就来。”
孟向北开了一个包间给乔清隽和安哥儿吃饭,自己随钱铮去了隔壁。
“相公,你要好好的。”
乔清隽拉着孟向北的衣袖,低声道,他偷偷瞄了钱铮一眼,被后者凶狠的模样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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