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姥她是一个极为豁达的人,当年弥留之际她就叮嘱我娘,不要将她埋在土里,死了还要被装进小框子里边,不自由。
就将她火化了,带着她的骨灰在我们那最深的一处崖边撒开,让她随风飞走。
这样想她的时候听听风声,就算是她还在了。”
素芬起身去开了窗,外间的风,将阳台上细小的花木吹得沙沙直响。
“那可真是一个奇特的老人家。”
如霜说着站到翠英身边,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翠英接过抹抹眼泪,手帕上也有淡淡的桂花香。
“我这画的技巧启蒙都是她老人家教的,可惜了也没传承下去。”
她又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和儿媳心里更是堵得慌。
“我也学过一些的画画,只是打发时间还行,不过眼。”
“你还学过画画画一幅我瞧瞧。”
素芬温和地着她。
“我画得不太好”
如霜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在宫里,画师每次夸的都是皇姐的画,她的画偶尔才能得到两句话,还都是说她灵气虽有,画工不足。
“就咱们两人,也不传到外边去,画得好与不好有什么干系。”
翠英说着又劝道“我已经好几年没当过老师了,你让我过过瘾吧。”
“那我随便画上一幅,您就当个乐子吧。”
“你只管画来来来,这边的画具都是我用惯的。”
翠英拉着她在桌边。
如霜提起笔,想了想,下了笔。
开始的时候还会有些紧张,担心师母笑话,画着画着心境越发开阔,沉溺到画像中去了。
她画的是第一次田叔末带着她坐拖拉机到城里的情景。
拖拉机不常画,故而幻化成了马,四周高山绵亘,天与地是那样的舒朗她画着画,唇边带着笑,丝毫不知道旁边的素芬心中已经开始翻腾。
最后的一笔停下,她放下笔,揉了揉手腕“师母”
翠英都已经快要趴在画上了,脸上还带着狂喜,嘴里一直说道“你这孩子谦虚个什么,画得这般好,还说什么只是玩儿。
刚刚就该用生宣纸来画的,画在这么粗糙的纸上真是白瞎了东西。
哎哟,好心疼。”
她也不敢凑得太近,这一呼一吸都担心破坏了画的意境。
整个人都醉在那幅画里,如霜有些不太好意思,索性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接着绣花。
翠英这一画便了一个多小时,拿着拿放大镜一点一点儿的咂摸,越越觉得有意思,抬起头还有意意犹未尽,着那边如霜却是又淡定地绣着花,不由得失笑。
“师母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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