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伴挑眉道“也没什么毛病,就是饭菜不合口,除了辣的,别的我都吃不下,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或许是腹中的皇女挑嘴些。”
德君嘴角微沉,面蒙阴云。
容持正开口说道“既然是敬神,不如请个稳神,到内殿,将床褥都洒扫抛露了,求神护佑安眠,稳稳当当给皇上添喜。”
德君“容持正说得是,既如此,咱们就都进去请神敬神。”
乔贵君眯了眯眼,点了头,拿过艾叶,先迈进了内殿。
贺玉眼皮跳了几下。
几人进内殿洒扫,连床褥枕头都没拉下,仔仔细细。
贺玉点了艾叶拂了两下香几香筒,等着一起出去。
这时,德君的仆从叫小蛮的,突然啊呀一声,一屁股吓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个巫蛊小人。
德君一个箭步上前,捏着巫蛊小人,厉声道“王伴这是什么”
乔贵君气定神闲,凑上前瞧了,冷笑一声“这上头写的四月初八生辰,宋廉王伴,你这是在咒容持正”
容持正软软退了半步,欲语泪先流。
凝噎片刻,他抚着小腹跪在乔贵君脚下,说道“求贵君为宋廉主持公道”
王伴惊恐道“不不是不是我”
他踹在自己的小仆身上,撒泼道“不是让你烧了”
贺玉默默叹息,与一直冷眼戏的冯素交换了眼神。
两个人都无震惊,只是眼中,尽是疲惫。
今日,德君和容持正都是有备而来。
王伴的那个小仆,不知又充当了谁的眼线,埋伏在王伴身边,就等着抓住这种机会,给王伴致命一击。
皇帝早朝过后就来了,因王伴捣弄巫蛊之术,为了保全皇家颜面,皇帝没有大张旗鼓的罚,只是降王伴为宫侍,加二十大板,禁足三个月,罚抄经百卷。
而贺玉作为一宫主位,教下无方,罚俸三个月,禁足一个月。
然当日申时还未过,英华宫传来消息,容持正小产,孩子没了。
皇帝震怒,子期连夜就到了汀芳宫,放下了三尺白绫,一壶鸩酒。
王伴哭闹了好一会儿,后来听他呜咽着喊了母亲,父亲,之后没了声响。
贺玉把雪霁他们赶回内殿,自己扶着门,望着王伴的住处,神色凄伤。
“罪不至此罪不至此。”
王伴今年,也才十七。
就这样亡在了深宫。
子期出来后,见他在,特地来嘱咐了。
“天亮后再报丧。”
贺玉红着眼眶,忍着哭意,问道“王宫侍,没了吗”
子期只是行了个礼,转头走了。
天亮后,汀芳宫报了丧王宫侍禁足期间,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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