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静谧,四声杜鹃隐在林子中鸣叫。
山间的岚气徘徊在山顶,挥之不去,空气潮湿而冷。
宋北砚无所谓地走出木门,到水池旁洗漱。
除了名气在富豪圈子里稍微大点外,寺院本身倒是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
水泥垒起来的水池,布满了青苔,后面是一片禅意破颇浓的竹林。
塑胶水管接着山泉,潺潺流出来的水冰凉彻骨。
云灯站在门外,看着宋北砚捧起来清水,泼在脸上,额前的黑发被水弄湿了。
冷白的脸颊被冻出了微微的粉色,衬得他唇红齿白,美艳无双。
洗了把脸后,云灯从行李箱里找出来一次性牙刷和牙膏递给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带?”
洗完后,宋北砚摘了一枝叫不上来名字的山中野花,浅紫色的花瓣,看上去清丽淡雅,被别在云灯白皙的耳后。
坦白而言,宋北砚一直觉得他对云灯的了解不逊于任何一个人,和对外展现出来的一面不同,云灯堪称封闭内敛,即便在任何的社交过程中,说话也总是藏着掖着几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大多数的时候,他装作无所谓,不会刻意戳破,保留脸皮总是薄的云灯。
否则,满口谎言的撒谎者,应该暴露在所有人的事业下,被批判,被审问。
这次的出行,也是他提前查过,否则又是一场不告而别。
云灯抿着嘴唇弯着唇角笑了笑,他贴了柔软干燥的毛巾在宋北砚水迹未干的面颊上:“因为在梦中提前梦到过啦,小砚会陪着我一起出行,所以洗漱用品准备了两个人的份额。”
乌浓濡湿的睫毛湿重地低敛着,似乎也沾染了清晨的露水。
准备了滞留四五天要用的东西,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加入,被迫缩减成两天。
从小到大,来临安寺的次数实在屈指而数。
云灯知道附近有旅游城市,也有大型商场,求到平安符以后,再去购买短缺的东西也不迟。
“山泉水很凉,洗起来还挺凉快。”
宋北砚跳过了这个话题,生硬地转向其他方向。
昨天上山的时候有些晚了,很多景象隔着暖黄色的车灯,山中雾气正浓,导致云灯聚精会神地留意着上山的路。
天彻底亮了后,山中景色才能够看得更加真切,寺中僧人有雅兴,种了很大一片的蓝色绣球花,硕大的蓝色花朵比云灯见过别人花园里种的还要好上许多。
沉甸甸地从房檐上门上垂下来,形成天然的花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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