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些,李寡妇就觉得暗无日,日子真是没奔头。
自己熬心熬力的挣了半辈子命,临了能剩下点啥呀!
怕是要遗臭万年了。
她苦笑了一声,扔下手上的活计,从柜里翻出自己的一件旧棉袄,虽然旧了,但洗的干净,虽然打着补丁,但针脚细密,叠的板正的。
她把棉袄抖开,用力拍打几下,准备给郑四儿换洗。
今,这个丫头对压地缸下了两次手,一次泼热水,一次投掷线板子。
李寡妇纳闷,丫头才来她家一,咋和压地缸做下的仇呢?
她一边给郑四脱衣裳,一边问她:“你打压地缸干啥呢?她也没招惹你呀!”
“她招惹你了!”
郑四儿看着李寡妇,一本正经的:“我怕她薅你头发!”
李寡妇心里一热,热泪差点没涌出眼眶。
自己单打独斗这么多年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看见她受欺负,都视而不见。
他们总觉得是他们的娘作风有问题,挨打是活该,自作自受。
看见赶紧躲的远远的,跟她丢不不起这个脸。
这个刚来一的丫头居然怕自己吃亏,愿意帮着她。
不感动是假的。
李寡妇忽然觉得她那颗冰冷的心,确实被温暖了一把!
她把郑四儿脏兮兮的烂棉袄扒下来,换上自己的,有点肥大,过膝了。
头一次穿这么囫囵的,这么宣软的。
郑四扎撒着两只手,一顿得瑟。
李寡妇怕郑四儿寂寞,用花布角缝了两个布口袋,装上车前草籽。
又找出几个羊嘎啦哈。
李大妹干完活,就陪着郑四儿玩攒嘎啦哈,掰针立肚的。
玩的不亦乐乎。
房子里出现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李寡妇忽然觉得日子又有过头了。
能听见笑声,日子就有奔头。
这两,栓柱都回来的有点早,太阳刚一卡山,他就到家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问问郑四儿的腿还疼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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