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只有救弟弟,根本无暇分心。
其次也是对叔伯还抱一丝幻想,希望他们良心未泯。
自昨日弟弟差一口气没了,她一切看明白,今后他们姐弟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多谢婶子。
以前没想过这层,以后要多麻烦婶子。”
她又提到自己目前状况,一针一线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桂婶爽快,“这些婶子给你准备,你只管绣就成。”
说着就起身朝屋里去,出来时手中拿着一块绢布,和她说着规矩,“你绣出来的东西,无论卖的价高价低,除了针线料子外,婶子得收一文钱跑腿。
这和其他婶子姐妹都一样的。”
高暖哪有不应道理,“应当如此,东西都是婶子借我的,婶子就是收我两文我也高兴。”
“你这丫头,你们摊上那样的叔伯日子苦,婶子哪里舍得。”
将一尺见方的绢布递给高暖,“你绣技好,想必以前没少绣,你自己看着绣,总归卖得出去就成。”
“好。”
高暖道谢后,又从筐里挑针线绣棚。
她惦记家中幼弟,没在桂婶家多逗留,拿着东西回去。
人刚走,一旁妇人就道:“没瞧出来,这丫头手上绣活这么好,我瞧着就眼馋,绣出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梅儿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打小儿不干活,就琢磨着绣技,肯定要好一点。”
妇人知道她是眼红,毕竟以前她在一堆丫头中绣活是最好的,这会儿被人给比下去,心里定不舒服。
顺着她的话宽她心,“梅丫头说的是,若是论裁剪制衣纳鞋,那肯定是比不上咱们梅丫头的。”
梅儿这会儿心里才舒爽些。
高暖离开桂婶家不远,见到村里几位叔公从族长家出来,看众人神色,想必是商量出个结果了。
她出来这许久,担心幼弟醒来见不到她乱跑,加快脚步朝村西头去。
俞慎思一直没睡,在高暖离开后就从床上爬起来。
他清楚自己大病初愈,吹不得风,但是也不能一直在屋内闷着,不利病情康复。
高暖姐弟在,他拗不过二人,又不能和他们讲道理,只能在他们离开后去透透气。
他裹着被子坐在当门太阳底下,此处没风还暖洋洋的。
身体舒服了,心中开始盘算着今后的事。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他们姐弟想不被欺负,想揭露渣爹罪行,想替原身和俞氏讨回公道,只能读书科举走仕途。
读书科举花费巨大,依他们现状,就算高暖谋了个刺绣的活,高昭靠着童生的名头挣点外快,也远远不够他读书科举。
更何况高昭也要读书,所有重担落在高暖一个人身上,根本不可能。
别人一大家子供不起一个读书人,高暖一个女子,还是这个封建时代下的女子,她养活自己都艰难,怎么能养活他们两个,还要供他们读书科举?天方夜谭。
高家最初能够供得起高明进,有许多内外条件,最主要还是家中有产业经营,源源不断的进项撑起来。
现在他们三个不仅年幼,还在孝期,很多事情不方便做,特别是高昭如今已是懂事年纪,若有太出格,今后科举时,被人告一个不孝,势必会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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