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想要吃食,我哪有不应的道理?”
“但是小雨,我——”
步千弈业已顾不上往日从容,雪狼隐匿数载的长尾瞬时暴露其后。
宁佳与看着猝然扬起的狼尾,愣怔结舌。
她知道步千弈是雪狼,却从未亲眼见过。
玄灰的长绒精神抖擞,像在骄傲展示华丽而威严的毛色,与落泪的步千弈同体不同心,瞧来十分割裂。
步千弈面色微愠,引手一挥,洋洋自得的狼尾蔫了下去,重复道:“小雨。”
“哥哥。”
宁佳与明白步千弈并非有意为之,遂很快平复,“哥哥为何不依着先前那般唤我了?从前的称谓就很好,日后也无须改换。”
“为何?”
步千弈轻声道。
他自信有成百的缘由和苦衷可以劝动宁佳与,而当下这时节,偏偏一个都不能说,只能苍白追问。
“小时候,青哥哥未与我言明那位父亲。
好在我们心有灵犀。”
宁佳与笑得浅,依稀还是昔日替步千弈藏纸鸢的小姑娘。
“青哥哥相信我能猜到,我也真的猜到了。
从前如是,我以为哥哥习惯了,而今又何苦要与我分辩个所以然呢?”
从前如是。
步千弈绝口不提他与其父身份,宁佳与亦无心盘问,二人仅做彼此形影不离的同伴。
只是日子一天挤着一天,围在步千弈身边的大官小吏愈来愈多。
他抽不开身,那一袭四季常青的衣装,也从素软缎换作雨花锦。
尽管宁佳与早有预料,却实在没法装成傻子,权当步千弈草草与她交代过了。
而今亦然。
步千弈年近弱冠,婚娶之事如在咫尺。
假使步千弈想娶、宁佳与肯嫁,有步长微在,二人这婚就决计没可能。
步长微身为一州君主,之所以将王储婚事指得那般儿戏,是为明面上借私宴替步千弈表白情意,实则刺探二人是否像流言所传那般两心相悦。
宁佳与应下,步长微大可以“诸事匆忙、容后再议”
敷衍过去。
宁佳与回绝,步长微正好搬出所谓的“听闻”
。
宁展同宁佳与之间是何干系不重要,将他们患难与共的佳话广而告之,便能把步千弈择出来。
至于宁展那番莫名其妙的配合,是步长微意料之外的收获。
步长微此举,若非忌惮宁佳与身份不明,就是纯粹看她不合眼。
哪怕步千弈情愿为宁佳与一刀了结步长微,她对步千弈,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份情。
桩桩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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