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跪在原地,膝盖已经酸痛难忍了,他细细琢磨着刚刚二皇子的话。
二皇子既然求着圣上要彻查,就说明要么他的确是清白的,无论是疯虎还是惊马,都不是他做的。
要么就是二皇子已经做足了准备,根本不怕彻查,不仅不怕,估摸着二皇子设下了大坑,打算栽赃到他头上,查了便是自寻死路。
两个可能性在心中稍一权衡,大皇子便有了定论。
商清晏弱不禁风,实在不必拿自己做局,四皇子没有这样的心计,刚刚找商清晏时,焦急也不似作伪。
那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二皇子贼喊捉贼,已经布好了陷阱等他跳下去。
可现在,不跳下去,岂不显得他心虚?
跳下去,又正中二皇子下怀。
大皇子握紧了拳头,对圣上道:“功当赏,过当罚。
虞公子和二弟的侍卫护主有功,父皇英明,已经赏了。
儿臣主持秋狩,却一时失察,险些让二弟和堂弟受伤,儿臣情愿领罚。”
圣上“嗯”
了一声,没有说对大皇子的处罚,只是道:“御兽苑总管太监杖责三十大板,负责御马与御虎的太监、侍卫革职查办,按罪定罚,你亲自去查,从严处罚。”
二皇子觉得不服,让大皇子负责查办御马和御虎的太监侍卫,那不就是给大皇子机会,让他去掩盖自己的罪行吗?
他命差点儿就没了,圣上却轻拿轻放,二皇子不禁想要开口让圣上改换主意,旁边的崔皇后用力拉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大皇子当即道:“儿臣领命!”
虞安歌在一旁感叹君心似海,无论惊马和疯虎是否与两位皇子有关,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了。
与其让百官看皇室兄弟阋墙的笑话,不如轻拿轻放,不再刨根问底。
除此之外还有更深的一层缘由。
若是大皇子做的,让他自己严惩自己的人,底下的人难免心寒,如此便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若是二皇子做的,大皇子严惩了二皇子的人,让二皇子赔了夫人又折兵,白遭一回难。
不愧是篡位夺权之主,心思果然深沉。
圣上这才让大皇子站了起来,还安抚了一旁饮泣的周贵妃:“行了,擦擦泪,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周贵妃抹着眼泪道:“圣上不知道,渐珩这孩子为了秋狩付出了多少精力,可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出了岔子。
臣妾心疼渐珩,更觉愧对君恩,不禁羞惭,圣上见谅。”
圣上冲周贵妃伸出手:“知道你慈母心态,但这事是底下人的过错,你们不必过于自责。”
周贵妃搭上圣上的手,擦干了泪,身后还有宫女替她重新插上金钗玉簪,一转眼又成了那个风光满面的贵妃了。
虞安歌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周贵妃有多受宠,连带着大皇子,也深受圣上器重。
圣上道:“诸卿先散了吧,回去换换衣服,养养精神,今晚的宴会,便用狩猎得来的猎物烹饪。”
众人纷纷告辞,虞安歌也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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