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评价恰如其分,晗君眨了眨眼睛,笑着继续研究起自己的织机来。
“织机要带去凉州吗?”
卫萱问。
晗君点了点头,掰着指头数:“不仅是织机,我还要带医书,种子,乐器,经典,还有庖厨、百工,儒生……都带去。”
何止这些,绵延了数里的嫁妆近乎掏空了国库,让本就捉襟见肘的朝廷越雪上加霜。
然而太皇太后却说:“阿罗,只要你不负所托,一切都是值得的。”
又一重枷锁加在身上,竟是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了。
秋高气爽,鸿雁南飞,历书上记载宜出嫁的好日子。
红装一路迤逦而去,长亭复短亭,直到再也看不到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晗君慨叹着,说不出究竟是轻松多一些,还是伤感多一些。
只觉得有一丝浅淡的怅惘。
这座承载了悲痛,却也见证了整个青春的地方,即将成为过往。
前路漫漫,黄沙掩目,终究不辨祸福。
城楼上,太皇太后的面上一片肃然,鸣珂声远去,一行人逐渐消失在了官道的尽头,她的眸中再也藏不住伤感。
“阿恬,这么多年来,我对这孩子的疼爱一点也不比那些公主们少。
尽心栽培,竭力教养,要不是为时所迫,我怎会忍心将她远嫁凉州。”
太皇太后对自己的心腹沈氏说道,语气里尽是惋惜。
高处多悲风,西风过处,满目衰草。
沈氏为太皇太后披上了一件斗篷,看到她眼角的皱纹在阳光的斜照之下,沉淀着从未有过的悲容。
她跟在邓氏身边已经有二十多年了,那时她是个刚入宫的小宫婢,而邓氏已经取代了赵皇后,有了母仪天下的尊位。
因为赵氏巫蛊之事,牵连了许多宦者宫人,椒房殿的一干人皆不再用,所以她很有幸地被掌事女官方氏看中,做了一个洒扫小婢。
一路走来,浮浮沉沉,但是太皇太后却从未流露过这样的神情,想必益州叛乱之事甚是棘手,才让太皇太后有了一叶知秋的恐惧。
但愿公主此去,可解太皇太后之忧,解天下之忧。
……
“阿萱,你可听过一个故事?一人问另一人,究竟是太阳远还是长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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