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兜兜转转,放着那么多公主不选,偏偏选了她远嫁凉州。
于是有人猜测是已坐上昭仪之位的太皇太后从中作梗而致。
这么一想,她对太皇太后有怨气也属正常。
但晗君并不认为她是一个只能让人同情的弱女子,没有一些心机手段,如何能在老安远侯去世之后,职掌了整个侯府,又如何能让窦显将窦慎交给她抚养,从而养尊处优,安度晚年。
脑海中勾勒出各种形象,直到真正见面才将一路所想尽数推翻。
侯府轩敞,陴墙高大,就连前庭也宽阔无比。
晗君远远看见一个老妇人,被身边的婢子搀扶着站在堂前的阶下,满头霜雪,看上去比太皇太后还要苍老一些。
晗君随在窦慎身后,并不因公主的身份而骄矜,反而带着夫唱妇随的平和心态。
窦慎回头,看着她笑。
他的阿罗如此乖巧懂事,会为了他顾全大局,这一点让他无比欣慰。
环佩声就在身后,不徐不疾的节奏,随着他的脚步而亦步亦趋。
他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安宁之感。
一时柔软了所有心肠,很想回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与她一起并肩携行,亲密无间。
邓氏见到晗君,脸上并无多少表情,只是冷冷地打量着,带着说不出的倨傲和疏远。
窦慎皱眉,回头看向晗君,却见她带着得体又柔婉的笑容,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冷遇而心生龃龉。
见惯了太皇太后的威严庄重,后宫妃嫔的假意和善,她反而觉得直白的厌恶更加让她放心。
直截了当总好过口蜜腹剑,邓氏性子刚毅倔强,与想象中差距甚远。
晗君对着邓氏,先行之以国礼稽叩拜,后又以家礼敛衽屈膝。
邓氏有些惊异,启唇冷声询问道:“信陵公主这是做什么?”
晗君被见素扶了起来,仪容大方无比:“淯阳公主出降凉州,安定边塞,于国有功,故信陵以国礼相谢。
祖母慈爱晚辈,教导夫君,于家亦有功,故晗君以家礼拜见。”
邓氏受封淯阳公主,嫁于老安远侯窦央,抚育窦显和窦慎父子,故晗君这样言说。
邓氏听到她如此说,面色稍霁,长眉微舒,只道:“殿下初来凉州,我不过是一介老妇,当不得如此大礼。”
说完,见窦慎目光只停在晗君脸上,叹了口气,延请他们入府。
行动间已拾阶而上到了堂前,堂室的形貌颇类宣室殿,阔大明敞稍逊,堂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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