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不知道,一个杀伐凌冽的将军,可以有这样好的耐心。
这么多年,习惯了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晗君比任何人都知道,适当的娇柔会惹人怜爱,过分的矫情只会让人丧失耐心。
目下他肯哄她,不过就是新婚燕尔的新鲜足以让他放下身段,可是时间长了,他未必肯日日面对一张愁云惨淡的脸。
晗君深吸了一口气,让压在胸口的愁绪散了散,然后抬起头看着窦慎,勉强露出了一个算得上恬淡的笑容。
“将军,我一直是信你的。
凉州的百姓得有将军是幸事,不会如其他百姓一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她用手轻轻环住了窦慎的腰,“只是朝廷刚刚经过了刘珩叛乱,可用的兵马捉襟见肘,咱们增援的一万人马真的可以解黎民于水火吗?”
“夫人信不过我吗?那些叛贼不过是乌合之众,自己内部的争端都没有解决好,如何能一力对付朝廷。
更何况……”
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衔着笑意,“改日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凉州的骑兵,看看祁连山水草养出的天马,是否有日行百里之力,瀚海黄沙中磨砺出的将士,是否有开疆拓土之能。”
他说这些时,眉梢眼角都是飞扬的自信,晗君几乎可以想象他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霸气风仪。
“可是大宛宝马吗?”
晗君亦曾听说过,大宛马比中原马要高大威猛的多,因出汗如殷红的血,又称之为汗血宝马。
窦慎点头称是,复又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笼上了阴霾:“大宛最近异动频频,不得不防……”
尽管他说得声音很低,但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晗君没有多言,只暗暗记住了这件事,跟随他回了院子。
第二日,卫萱来给她问安时,看到她正面对着一副西域三十六国舆图,用指在上面圈圈点点,一副极认真的样子。
“殿下何时对西域这般感兴趣?”
卫萱笑着行了个礼,坐在了她下。
若水奉了盏茶给她,笑道:“将军今日有事要忙,天不亮就起身了,原说让殿下多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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