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她和二爷,从前她完全只拿他当契主待,并未动情,所以,即便知道他外面其实养的有人,她也并不在意,左右和她无关的。
可如今,她对他渐渐上心了,有些上他了,便时常喜欢和他闹些脾气了。
比如说他哪句话语气重了些,她就会多想几分,他是不是厌烦了自己。
哪日他回来的稍稍晚了些,她便也会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去了外面哪处宅院和谁谈诗论赋去了。
这种心里牵挂着一个人,为他伤心为他哭的情绪,她渐渐也有。
所以她想,若是日后哪天她不再对二爷这般了,想必肯定是不再他了。
这世上的诸多规矩,大多都是拿来限制女人的。
什么女人擅妒就是犯了七出,是不为情理所容的。
可试问,若一个女人自己的丈夫,又怎么不会嫉妒
又要女人男人,又要女人不生怨愤,这怎么可能这二者合一起,根本就是悖论。
柳香其实如今也越发小心眼起来,哪怕在外人眼中她的夫君对她是再好不过的了,哪怕她从前从来不在乎他的过去。
可如今,一旦真的对这个男人动了心,就什么都在乎起来了。
卢氏有什么心里话都会和柳香说,柳香有心里话,自也会和嫂子讲。
“大哥也只是性子清冷,他是天性使然,其实心里只有嫂子一个。
但二爷”
柳香话只说了一半,后面就开始吞吐起来。
多少还是有些委屈的,牙齿紧紧咬着红唇,似是想到了什么事一般,只把心里的不高兴全都摆了出来。
卢氏是长嫂,又端肃稳重,虽她其实也没比赵佑楠这个小叔子大,但自也是担起了“长嫂如母”
的这个重任来的。
从前二郎有多浑,她是知道的。
原以为如今二郎尽收了心在内宅,弟妹便不会在乎他的那些过去。
可如今再,倒未必。
不过,卢氏心中是能理解的。
一个女人,正因为心里在意这个男人,所以才会为了他和别的女人的事拈酸吃醋。
但卢氏却觉得他们夫妻间纵有小矛盾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二郎的心性她了解,他那个人是再热血纯粹不过的了。
从前浑是浑,可如今痛改前非后,好也是真好。
于是卢氏拉着柳香手道“二郎从前的确犯了些错,但自从娶你进门后,却是已经改了。
嫂子能出来,你们之间是很好的。
香儿,我不是帮二郎说话,而是拿你当亲妹妹,才和你说这些话的。
二郎这个人,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许是他从小就随军的缘故吧,很多时候行事都大而化之,心思并不多细腻。
但若论坏心,却是没有的。
你若是觉得他哪里不好,大可直接和他说,可千万别闷在心里。”
柳香想了想,也就诉苦说“他自和我成亲后,是再没出去厮混过,这我是知道的。
可我也知道,他有在外面养一个女人,并且前段时间那个女人生病了,他还去探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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