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看主人,功过定论又何尝不是?
看杨嬷嬷还算和善的态度,他便知道,少夫人意外见红这事的锅应当是不用他背了。
他也算是个倒霉的,数十年来偏居一隅,顺风顺水,不想这天下一乱,他这弹丸之地就先被盯上了。
盯上也就算了,还让这濮国主公夫人双双来救,还闹出这么个事。
若是少夫人和那腹中孩儿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他慕容氏一族
只要想起曹主公这两日的神色与行径,他的背脊又是蓦地一凉,遂又低声为自己开解道:
“臣亦不知那魏国公子会与匈奴人联手,更不知少夫人”
“慕容国主,老身也知你有为难之处,但眼下要紧的是我那孙媳的身子,你可明白?”
元老夫人面上显出几分不耐,打断了慕容厝的话,随即,便快步进了安置甄伏的卧房。
甫一拐过屏风,便见卧榻旁跪了十数人,个个低面地,战战兢兢。
还有一个不是跪伏在地的医官,也不过直跪在床榻旁,手中捏着银针,似在琢磨着从何下手。
屋里唯一还站着的人,是在窗户旁踱来踱去的曹显的。
他的脚步声不大不小,不会惊醒沉睡中的病人,但可以让醒着的医官心惊胆战。
元老夫人望了一眼自己那个束凌乱,满面胡茬子,见了人也没有问安,只一个劲往返踱步的孙儿,眸色暗了暗,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径直先走到了床榻前。
此时,甄伏的脸色比一日前还要惨白一些,印堂处微微黑,痛苦的神色已经消失,双目紧阖,倒像个正在熟睡的小女儿。
白皙的手臂上,以及掀开的小腹处,皆扎了不少银针,没有扎针的地方,也有些针孔,肉眼可见,触目惊心。
元老夫人蹙了蹙眉,神色凝重起来。
她移步到房内的八仙桌旁,坐了下来,又着杨嬷嬷将濮国的太医请进屋内,才一一询问甄伏的情况。
“出血已经止住,腹中胎儿算是暂时可保住。”
“但少夫人连日来操劳过度,身子虚,这胎像仍是不稳。”
“加之少夫人中了巫族的奇毒,母体为了保护胎儿,大约是将毒素滞留在肺腑,眼下毒素难以清除,怕是也不大容易醒来。”
情况显然不大妙。
“可还能救?”
元老夫人眉宇皱成一团,扫了一眼依旧像涡轮一样一直在打转的曹显,又扫视了后来的濮国太医:“你们可有办法?”
中山国的医官们战战兢兢,也不敢回话,毕竟折腾了一天一夜,眼下看着也没多大起色,便将目光投向了医术可能更高明的濮国太医。
濮国太医见状,也都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旁边戾气甚重的主公,才面面相觑,向元老夫人跪下拱手:“此事还是得待臣等诊过脉,才能回禀。”
元老夫人神色愈凝重,像是思索了片刻,才挥了挥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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