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家与元家皆为早年濮国开疆拓土的功臣,元家为武,6家为文,两家皆嫁女予上上任濮国主公。
正妻是元老夫人,其后生下曹显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主公。
而6氏则为妾,也生下一子,便是当年企图通敌谋嫂夺位的先主公之弟,也就是曹显的王叔。
王叔虽被曹显安了个罪名斩杀,但6家家大业大,其做了割舍后,保全自身,那时并未伤及根本。
这些年来靠着往日势力,6家虽不能培育兵权,但也算在朝中屹立不倒,若真有心为之,要掀起一些风浪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倒是从未放弃与王室攀亲的念头。”
曹显从不屑6家惯用的那套龌龊手段,冷笑一声,“也不想想以礼以文立世之家,这百来年到底都培育出了什么后代。”
元老夫人闻言,先是一怔,琢磨着曹显话中的含义。
忽想起白日里几年不见一次的6夫人登门拜访,言语里似是提及6家眼下有一女适龄婚嫁,如今想来那是冲着自家孙儿来的。
思及此,元老夫人又是一番仔细思量,才与曹显说道:
“古往今来,当一国之主便有替宗室绵延子嗣的重任,6家的意图倒也没有让人苛责之处。”
曹显闻言,蓦地转头去看元老夫人,抿了抿唇,才沉声问:“祖母也觉得孙儿必须三妻四妾吗?”
“绵延子嗣确是当仁不让的重任。”
元老夫人轻笑:“但妻妾一事,我早前便说过,在你。”
曹显一听,绷紧的脸霎时松了下来,像是终于放下心头大石一般,回道:“孙儿明白了。”
他在世人眼里行事乖张,常离经叛道,但祖母于他是唯一的亲人,对他有不可忽视的教养之恩,祖母的意见于他何等重要。
如今得祖母一句应允,心底甭提有多高兴,以致晚膳后回了寝殿,在桌案前坐了许久,也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他闭目靠于椅背上,想仔细思索这几日布下的大局细节。
然没一会,整个脑海里只剩挥之不去的甄伏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宛如就在眼前。
屋内明亮烛火闪烁跳动,与他细密的长睫一并轻轻颤动。
倏地,似想到什么,他鹰隼般的凤眸蓦地睁开,当即从座上起来,又唤来宫人伺候洗漱后,便趁着夜色出了宫。
亥时,甄伏才洗漱完,一身牙白的寝衣稀稀拉拉地覆在身上,长半湿耷拉在肩头。
她的脸上有几分疲色,但一双晶亮的杏眸却仍盯着镜中的自己,正出神。
白日里刘宁对她的言语仍在耳边回响。
其中不少是对她擅自背离天子之意襄助濮国的指责,但更多的是刘宁叮嘱她要铭记身份,以大局为重。
即便巴蜀已是强弩之末,但其能平衡天下,保百姓安宁是不争的事实。
如若濮国率先强大,挑起纷争,那天下大战便为时不远,到那时生灵涂炭,百姓不得安宁,她甄伏又该如何自处?
刘宁言辞凿凿,无处不是要甄伏坚定维护巴蜀统治。
但到了最后,甄伏却在刘宁眼中读出了几分悲凉。
其实,刘宁也是不甘的吧,若非生在巴蜀,若非生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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