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谡道。
冯蓁在心里默默地为萧谡这情话转折的技能点了个赞,虽然她们彼此都知道第一句才是重点。
“然则是孤想错了,也是孤太自私了。
孤如此待你,却是太不顾忌你的心思了。”
萧谡摩挲了一下冯蓁的脸颊。
冯蓁心里暗忖,下一句应该要说“分手”
了吧
果不其然,萧谡接着道“幺幺,等孤能明媒正娶你时,孤再来见你。”
冯蓁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受,不再能薅羊毛或许叫人难受,可此外却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被选择地抛弃了。
在冯蓁来,萧谡这明显是不再有耐心哄人,这么“夜夜春宵”
能占的便宜都占光了,也就没甚趣味儿了。
所以索性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撂开了手。
这段关系,她不能说停就停,但萧谡却可以。
如此的不平等,让冯蓁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愤怒在胸中燃烧。
痴情女那一角,她实在有些演不下去了。
冯蓁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样不行。
跟萧谡吵翻天,吃亏的还不是自己么若是交恶,将来万一有求到他的时候,他又怎么会顾念旧情。
“不要。”
冯蓁强按住心底泛起的恶心,拽住萧谡腰间的衣裳道,“是我不好,说好了殿下成亲前都好好儿的,都是我不好。”
冯蓁低下头,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怪不得古人不肯为五斗米折腰了,这滋味真不好受。
“幺幺。”
萧谡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我,再也不提了,殿下。”
冯蓁泪眼盈盈地投入萧谡的怀中,享受着肌肤相亲带来的羊毛盛宴,有些害怕从明儿起就薅不到了。
萧谡怜地用鼻尖摩挲了一会儿冯蓁的脸颊,然后低头在冯蓁的额上轻轻地印了一吻,“等着孤。”
话说得冠冕堂皇,路走得却是绝情断义。
冯蓁着萧谡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有些恍惚,好像有另一个人走进了他的身体,跟他重叠在了一起,让她到了上一世。
所谓等着谁自然是个笑话,冯蓁只想从这个蚕茧里挣脱出去。
冯蓁此时格外地想念西京,想得发疯。
可是回西京起来那么容易,实际上却又离她那般遥远。
从萧谡说不再见开始,前两日冯蓁还会想他会不会食言而肥,然而男人的心狠起来,比任何人都狠,无毒不丈夫嘛。
日子就这么平静如水地滑到了八月中,严大夫人昨儿也出殡了。
接下来上京冯蓁所熟悉的圈子讨论的似乎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严骠骑严儒钧的续弦之事。
这严大夫人才死了不到两月,严儒钧还得为她守一年,但却并不妨碍许多人想替他说媒拉纤了。
冯蓁也是从城阳长公主的言谈里才知晓,严儒钧那风流倜傥的美大叔市场有多好的。
她的表嫂戚容,家中有个堂妹,正是说亲的年纪,于是戚家就想着让她去给严儒钧做续弦。
戚容正跟长公主说这事儿了,意思是想请长公主出面说成这门亲事。
长公主道“你那堂妹吾也见过,模样生得很是寻常,你就别想了。”
戚容强笑道“大母,严骠骑这是娶妻又不是纳妾。”
“嫁过去不得严骠骑的欢心,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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