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涔之站在她面前,着谢姮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听着她的话,凝视着她带着讽意的双眸,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被冻住,越是打量她此刻苍白虚弱的面容,越是觉得一阵没由来的心悸。
她所说的委屈,他怎会不知。
但事已至此。
他想说他也曾犹豫心软,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逼她认错固然绝情,可他更不想让她丢了性命,可最终,他的确还是没有拦住。
他也想说,并非是完全不信她,那日他的确决定为她查清真相,只是突然得知她身上的赤纹,怕调查事情时扯出什么连他都无法掌控的事,他也担心护不住她,才用了那种极端的方式。
但这种解释,有用么
没有用的。
一切的根源不在于他想如何,也不在于这件事本身,而是在于,从头至尾,她把心给了他,他却从未多在乎这颗心。
若是他用她待他的一半好去待她
哪怕只多一点点偏。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涔之袖中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最终只哑声道“阿姮,是我欠了你。”
“随我回去疗伤,待你好了,你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依你。”
“纵使是”
纵使是,喜欢。
差点失去她的那一刹,他心魔肆虐。
既生心魔,便是有了执念,他排斥躲避、不愿承认的那些事,到底也是发生了。
谢姮着他,没有说话。
周围的齐阚等人,听到谢姮的那一声声的质问,也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尴尬地站在那儿。
事情已经发生了。
解释解释有什么用
保证不会再犯又凭什么让人相信
他们只需要一个道歉,可谢姮差点丢的是命。
他们也知道对不起她,可此刻又能怎么弥补呢
四周气氛僵滞。
就在此时,那刚刚被玄火烧了头发华芸道君突然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谢姮”
,便朝谢姮冲了过来。
谁也没料到会有此变,齐阚和宋西临几乎同时出手。
但还是晚了一步。
华芸道君身为蓬莱掌门,本就是道虚境大圆满的修士,修为绝对不低,此刻眼见大势已去,便只能拼尽全力地攻击谢姮。
她掌心凝聚起浩瀚一击,以自身的躯体为武器,朝谢姮疾冲来,眼就要碰到谢姮。
“小心”
齐阚提醒谢姮。
谢姮动也未动,掌心窜起的赤色玄火结成一道透明的结界,轻轻往下一压,一道金光兜头罩下,“轰”
的一声,将华芸道君压地跪了下来。
这一跪,正好就不偏不倚地跪在了谢姮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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