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江颂宜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杜岁清立刻松手。
天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照亮青年清俊的面庞。
他狼狈地压低声音,表情看起来很受伤。
“我好心好意救你,你怎么又欺负人。”
看清脸,这才知道自己闹出个大乌龙,江颂宜一脸懊悔。
杜岁清竟然真的来救她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只身到土匪窝里来捞她。
她心虚地松了手,木棍掉落,杜岁清迅出手,在半空中接住,这才没砸到地上出动静。
他唉了一声。
——白天看起来还挺聪明的,病了后怎么还不如他家的猫机灵。
投来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好不懂事啊。
江颂宜接收到了,惶恐不安地道歉。
“对、对不住,我以为是看守我的土匪,才想打他的。
要知道是你,我肯定就不打了。”
“······”
算了,跟个病人计较什么。
他刚刚用的劲不小,江颂宜在家时常常用牛奶泡浴,母亲说这样可以养得皮肤娇嫩。
此话不假,被捏完后腕上没多久就出现红印子。
看起来娇气极了。
江颂宜揉了揉红的腕子,一边看着杜岁清去捡她用过后掉落在地上的敷布,重新在盆里洗了洗;一边用浑浑噩噩、不太转的动的脑子想他刚刚说的话。
又?
什么叫又欺负人?
江颂宜小时候是个黏人的孩子,但她的母亲每天忙着打理家事、伺候公婆跟丈夫,还要精心照料独子的衣食起居,没多少时间可以分给她。
小颂宜平日里可以忍受母亲对她的忽视,但一生病就非常矫情,谁哄都不好使,祖父祖母也不行,非要母亲抱。
江夫人哪里有功夫成宿儿成宿儿地照顾她,是以总是趁她睡着了偷偷离开。
小颂宜醒后找不到人,哭得撕心裂肺,从此后每次生病就黏人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病中抓着谁就抱着对方胳膊不撒手,一碰就大哭,非得人依着她才行。
想起这桩旧事,江颂宜忽然感觉手臂上凉凉的。
一摸,少了半截袖子。
“我的衣裳怎么成这样了?”
杜岁清晃了晃他手里的敷布。
“在这呢,你热了,得给你降温才行,这里没别的布料能用,只能就地取材了。”
“那为什么不撕你的衣服?”
江颂宜不自在地往下扯了扯剩下的半截袖子,还好里面还有中衣,不然成什么样子了。
杜岁清乐了:“孤男寡女的,怎么能用我衣服呢?”
江颂宜投来一个质疑眼神。
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她纠缠太过,他为了甩脱她才撕了袖子吗?
无论如何,在她醒之前两个人还能和平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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