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宫见孙太医了?”
“嗯。”
君凝应了一声,又道:“不过孙太医与你一样守口如瓶,这些事是陛下同我说的。”
萧墨渊呼吸一窒,父皇?
父皇从不会贸然行事,他能将这件事告诉君凝,便是觉得君凝是不一样的。
见萧墨渊许久不说话,君凝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王爷仁慈,为了天下百姓不受战争之苦,甘愿这样委曲自己,可百姓可有一丝一毫感念王爷的大义?”
“巷子里百姓编出来的歌谣王爷听过吧,王爷守护的百姓都在嘲笑王爷是个眼盲的废物。”
君凝并未顾及着萧墨渊的自尊心,只将最残忍的事实摆在他面前。
然而萧墨渊不但未有分毫生气的模样,甚至温和道。
“本王不想要谁的感谢,父皇说过,本王自小锦衣玉食,如今牺牲我一个人,却能让邶国免于战火,这便是本王要付出的代价。”
“王爷错了。”
君凝死死握着拳头,一字一顿反驳道:“没人能选择生在帝王家亦或是寻常百姓家,可王爷的命是自己的。”
“本就是天漓有错在先,王爷不想要这条命不要紧,难道也不想为母妃和那死去的嬷嬷报仇吗?”
提到母妃,提到死去的嬷嬷,萧墨渊那双无神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悲哀与痛苦。
他也是有血性的男儿,他何曾未想过要报仇。
可天漓皇不会给他报仇的机会。
“君凝,若我不喝那药,天漓皇即刻便会知道,本王没有选择。”
萧墨渊面露痛苦之色。
若是有的选,有有谁会甘心将自己困在王府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间,目不能视,手不能提。
“一旦天漓大军压境,会有多少人惨死战场,又会有多少百姓无家可归。”
“君凝,本王不能拿他们的命去赌。”
君凝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推开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
萧墨渊以为君凝在知道这些后不会再说下去了。
“传闻天漓与邶国两方大间远隔重洋,海上风高浪急,即便天漓皇想攻打邶国,总要让天漓的将士渡过大洋来到这里。”
“三年的时间,没有三年的时间,天漓没有侵犯我邶国边境的兵力。”
若事实真如那几位曾去过天漓的人所说,天漓想攻打邶国,至少要三年的时间。
“你所言之事本王何尝没想过,然而天漓虽不能在一时间攻打邶国,却一定会拱火邶国周边的小国消耗邶国战力,这样一来,待天漓大军踏入邶国边境,我邶国可还能有一战之力?”
君凝沉默片刻。
她知道萧墨渊说的是事实,若是上一世,她或许也毫无办法。
可如今她重活一世,上一世南陌、西陵几个小国早已被她打的没半分还手之力。
“若我说,我有办法用最小的代价迅将周边小国收服,王爷可愿意陪我试一试?”
萧墨渊心下一凛,“君凝,你……”
他下意识将这话当成了一句玩笑话,可又想到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君凝。
似乎……没有什么是君凝做不到的。
“君凝,若我们失败了,后世史书定会记下此事,说我们自私自负,最终导致邶国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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