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
黑暗中,靳十四耳根泛红,体内魔气四窜,压得他喘不过气,脑中嗡嗡地鸣着,他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问道,“精灵王呢”
姬夜回答说“出去玩了吧,从下午就不见人,晚呢”
靳十四说“不太好,我去找精灵王。”
姬夜垂下眼睑,听到靳十四关门出去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喊道“靳”
靳十四微顿,听到姬夜带着哭腔喊了声“帮我”
几乎同时,黑剑出鞘,朝着屏风后那黑影一剑袭去
陆宴之立在暗处,呼吸变得急促。
近乡情怯,他靠近的每一步,都十分艰辛。
阮轻埋在被子里,汗水不住地淌下来,打湿了被子,身上摸上去都湿漉漉的,薄衣贴在肌肤上,难受极了。
她精疲力竭,鬓发皆湿,脸色通红,阖着眼,喘着气。
靳十四从她身旁离开的刹那,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样。
太磨人了。
一个人影靠近,阮轻暗暗地抽了口气,伸出手去抱他,抓到他衣带,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去靠,双手在他身上摸索。
十四
她双眼朦胧,轻轻地说“帮我”
男人身体僵了下,犹豫着伸出手,像是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般,颤抖着摸了下她的脸。
胸腔里,破碎的心脏在猛地颤抖,如裂帛上交缠的丝线,互相撕扯般的疼。
轻儿。
上次在密道里,是轻儿救了他。
醒来时,身上还盖着她的外衣。
当时他还不知道那是轻儿,如今想起来死亦足矣。
陆宴之嘴唇微微扬起,接着猛地一颤,压抑着的情感狂风骤雨般汹涌而来,眼睛上蒙着布湿了一滩。
轻儿在吻他指尖,接着将整根手指完全裹进去。
湿润的、温热的触感。
只那一瞬,陆宴之颤抖着收回了手,心里被狠狠一揪。
他不配。
不配轻儿予他任何好意,不配得到轻儿的原谅,更别说与他亲近。
阮轻晕晕乎乎的,抬起眼睑,有些不甘心,带着委顿的神情向面前这个男人。
屋里没点灯,她什么都不清,只能隐约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带着熟悉的香气,令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临安,伴在那位少年仙君左右。
不会再难受了
陆宴之心里颤抖着说,抬手结了个印,灵光一闪,将要照出两人的脸庞,陆宴之掌心按在她眉心,挡了她眼睛。
一股清凉的、冰冷的气息从眉心导入,如细小的溪流涓涓流动,涌入周身血脉,霎时将体内的热毒镇住了。
心旷神怡,如山谷的清风,吹散了野火,寂于寒夜中。
阮轻阖上眼,平静地睡了过去。
陆宴之起身,集中精神,听到隔墙的打斗声。
靳十四似乎遇到了一些状况,屡屡被龙族二殿下燃青抢占上风。
还是那套诡谲的剑法所带来的反噬,陆宴之心里想着。
犹豫片刻,他回到阮轻身旁,触到她右手中指上那颗纳戒,熟稔地从中取出了一份金色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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