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状,指了指自己:“莫非是在说我不遵守规则?”
兽宗宗主难受地别开目光,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精神污染,向来刻板的他此时竟无比庆幸,鲛族脱离了兽宗,不然隔着千万里看着秦素月都能感到不适,若是见面,还不知他的寿命要缩短几何。
秦素月的目光自兽宗宗主与寒明身上扫过,又看向下的修寒辞:“为何不上来?”
修寒辞脸上一派高深莫测的慈悲,尤其在得知自己代表着合欢宗的颜面时坐得更端正了些,他心知无论如何说都是得罪人,便故作高深:“宗规使然。”
秦素月若有所思,她沉默得让修寒辞有些害怕:“宗规是……谦让老年人吗?”
乔林秋适时打圆场,此次本就是几宗一起讨论,合欢宗在下也确实不妥当。
“是我准备不周了,寒辞,你也上来吧。”
修寒辞害怕秦素月又问,远远地绕开了她,坐到了谢琅身旁,谢琅依旧是兜帽斗篷裹身,只能看到她裸露的劲瘦而苍白的手。
“您好。”
修寒辞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又有逼格。
谢琅只是转过来,即使隔着兜帽也能感觉出她的目光,是尊重的打量,她点点头,不再多言。
修寒辞松了口气。
“鲛族少主,你有何求?”
兽宗宗主维持住自己威严的面貌,不让人看出秦素月的崩坏对他造成的精神攻击。
秦素月不喜欢将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准确来说也并非只单单她有所求。
这些人既想要试探弟子,又想要自己的声名,便需她将之合理化。
有所求就好商量,大家都是平等利用的关系,既如此,又何必将自己摆在下位找不痛快?
她笑着反问兽宗宗主:“你有何求?”
白烬气结:“搞清楚你的态度!”
秦素月也冷笑:“你是什么态度?”
谢琅以指敲击桌面:“安静。”
于是便都安静下来。
秦素月也并未生气,只是反唇相讥,谢琅既如此说,她便也安静下来。
修真界向来是一潭死水,即使是魇族出现也按部就班,天机书指示——现魇族——杀死魇族,已经形成一套让人波澜不惊的流程。
即使是宗门大比前的例会,也不过是流于形式。
虽说十七年前无常出世,引得魇族频频异动,但殷雪重这几年前奔波在外也并非徒劳无功,至少将魇族异动压到了与之前一般无二的样子。
寒明又道一声佛偈:“阿弥陀佛,施主之事可妥当了?”
秦素月不喜这样的虚伪,虽说她也是再虚伪不过之人。
“只是试探于她?”
她虽未明了,所有人却不言自明。
寒明道:“若是……”
“若是不合你意,便要杀了她?”
秦素月穷追不舍。
“你们谁人主张审判于她?”
她又问,嘻嘻地笑了起来,“我自不会告知于她,只是总要留个底吧,毕竟她于我,可是有救命之恩。”
这乔林秋倒是没听过:“小道友可愿详细说明?”
秦素月冲着他做了个嘘声的姿势,嘻嘻地笑出来,十足阴阳怪气:“秘密。”
乔林秋也不恼,只是道:“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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