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透过摇摇欲坠的门缝,像毛茸茸的猫爪挠过胸口,徐夙隐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嗽牵引着胸口伤口,带来阵阵撕心的疼痛。
他早已习惯疼痛,所以面不改色。
窗外的树叶已经尽黄了,在秋风吹拂下簌簌作响,后院晾晒的荨麻从窗户里能看见小小一角。
那是少女用满是伤痕的双手一点一点捶打出的希望。
活着。
同样的两个字,在不同人心中,好似是截然不同的意味。
徐夙隐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
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晚,估摸着姬萦再过一会就要回来,徐夙隐撑着身体吃力下了床。
他模仿着少女的步骤,烹煮了一锅松针野菜羹。
他不想欠人人情。
因为从出生以后,他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
明年,还是后年,随时死去都不意外,府中大夫说他很难熬过及冠。
他不愿欠人情,因为会还不上。
松针的清香扩散在小小的木屋之中,驱散了他独自一人时的寒气。
徐夙隐走到门口,正好迎上抱着湿荨麻回来的姬萦。
他对少女其实有许多疑问,但每次看到那张开朗明亮的笑脸,总是莫名变得笨嘴拙舌。
他只能沉默接过少女手中的荨麻,帮着将其晾晒到屋后木架上。
晒好荨麻后,姬萦和徐夙隐分吃了昨晚江无源带来的那串糖葫芦。
一串糖葫芦上有五颗糖果子,无法直接平分的第五颗,姬萦用石刀亲自一分为二,坚持要完全公平地分食。
他们隔着一小段距离,共坐在木床边上。
背后是染成金色的林中秋景。
姬萦含着最后的半颗糖葫芦,颊边鼓起小小一块,看到徐夙隐在看她,轻松而愉悦地笑了。
姬萦等着他问糖葫芦和其他东西是哪里来的,但他始终没有。
他看了她一会,终于开口,说的却是:
“头沾上糖浆了。”
姬萦低头一看,果然有一缕长因为糖葫芦上的糖浆黏成一缕。
“烦死了,真想一刀全剪掉。”
姬萦抱怨着,从储水的土缸里舀一勺水,用手指打湿了揉搓在弄脏的头上。
“为什么不梳起来?”
徐夙隐问。
“不会。”
姬萦叹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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