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周围青砖高墙,俨然是在一座大宅院内。
乔琬带着裴霜往里走去,刚绕过中庭,便见陈惠茹、菱香还有家仆阿全被塞着嘴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
当日欺负秋蝉,这三人都有份。
此时他们见到裴霜,都睁大了眼睛,神色惊恐,嘴里发出“呜呜”
的叫喊声,拼命地扭动身体,试图挣开绳子。
在这三人边上还站着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筋骨结实,正是栾羽。
剩下两人男的容貌俊美,慢摇折扇,眉眼含笑,颇有些玩世不恭,是乔琬的另一名手下,名唤云广逸;女的戴着面纱半遮着脸,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目光冷清,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是云广逸的妹妹,名叫云想容
“出城时他们几个没被人见吧”
乔琬瞥了眼地上三人问道。
“没有。”
云广逸从袖中摸了一串腰牌出来晃得叮当响,这些腰牌涵盖了京城大半权贵人家的。
他见阿全挣扎得起劲,用脚尖踢了下阿全说道“消停点吧,碰上我算是不错的了,好歹让你们舒舒服服地坐着马车出来,要是换成某个女人,没准就得把你们塞在咸鱼堆里运出来。”
远在岷州的月袖打了个喷嚏,怀疑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不过会说她坏话的人太多了,猜起来费劲。
她揉了揉鼻子,扯了下脏兮兮的帽沿,继续混在难民堆里跟旁边几位渔民大哥讨论捕鱼的技巧。
云广逸的话丝毫没有让阿全安静下来,反而连带着陈惠茹和菱香都挣扎得更厉害了。
“东西给我。”
乔琬制止了想要再次跟他们三人废话的云广逸。
云广逸耸了耸肩,递给乔琬一个小药包和一个碗“我找大夫打听过了,当日她灌给秋蝉姑娘的莫约就是这么多的量。”
一旁的裴霜自进到这里见陈惠茹起就一直紧握着双手,此时听见秋蝉的名字被提起更是悲愤交加。
她恨恨地盯着地上三人,目眶几欲眦裂。
乔琬用手稍微挡了她一下,拿着碗走去一边。
离她们不远处就有一口井,乔琬打上井水,将药粉融化在碗中,然后来到陈惠茹跟前,蹲下身道“我这个人一贯最不上下春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同为女子,该是最能体会被强灌这玩意儿带来的屈辱,甚至比毒药还要恶毒一些。
我原以为这种同理心只要是人都有,但是夫人好像不亲身体会一下是不会有的。”
乔琬说到这里对陈惠茹微微一笑。
陈惠茹被她这一笑吓得汗毛倒竖,一面惊慌地盯着乔琬,一面扭动着身子直往后退。
乔琬站起身将碗递到裴霜跟前,轻声询问“你亲自动手还是我来”
“我来。”
裴霜接过碗,握着碗的手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有些微微的颤抖。
乔琬见状对栾羽使了个眼色,栾羽会意,上前拎起陈惠茹,让她跪好,从后方控制住她,方便裴霜灌药。
裴霜跟陈惠茹之间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但她却走得很慢,每走一步,秋蝉生前活泼的样子和死前的惨状就不停交替涌入脑海。
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眼底泛起可怕的红色。
“当日你灌了秋蝉一碗药,今日这碗,我替秋蝉还给你。”
裴霜拿下塞在陈惠茹口中的布,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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