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霜上了马车,乔琬没有跟她一起坐在里面,而是戴了顶兜帽,跟车夫坐在外面。
这车是乔琬一早差人去雇的,非常普通,属于走在大街上时常能见到的款。
赶车的是骆凤心的人,这人似乎是得了骆凤心的真传,跟她一样是个闷葫芦。
外面这位不肯说话,里面那位虽然肯说话,但现在多半没有闲聊的心情。
乔琬坐在外面无聊,手欠地用弯起来的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戳马屁股,戳得那马直甩尾巴。
车夫实在不过去,没收了马鞭。
乔琬没了玩具,路还远,只好胡乱想些事情发呆。
要说车里这位裴姑娘真是挺命苦的,早年没了爹娘,跟着叔叔一家过日子。
叔叔婶婶是个小气人,总嫌她多吃了他们家一口饭,对她从来都没个好脸色。
裴霜被郑韦糟蹋那天,她这叔叔婶婶硬是拖着郑韦让他把裴霜纳回家。
郑韦府上倒是不缺这口饭,郑韦莫约是那天没尝过瘾,竟然答应了,当晚就遣了人用一顶小轿把裴霜接回府
“唉”
一声叹息在乔琬耳边响起,吓了乔琬一跳。
她昨儿才被张子何那个二愣子吓了一下,这会儿又被突然出声的小白吓到,感觉再这么下去她的心脏就快承受不住这些人的摧残了。
“下次出声能给个前兆吗”
乔琬压低了帽檐,抚了抚胸口。
她别的都不怕,就怕这种突然冒出的声音,基本一吓一个准。
小白装死半个月了,乔琬之前还时不时逗逗它,这两天忙着把坑挖深一点,就没顾上,哪知道这位多愁善感的系统逗它的时候不说话,不理它了还主动又说起话来。
“我这不是你回忆觉得那姑娘好惨吗”
小白为自己辩解。
乔琬有点懵“你之前不知道吗我找她替我做内应的时候还跟她谈过这些”
“不知道,那时候自闭了”
小白理直气壮。
乔琬“”
自闭了你也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
左右也是闲着无聊,乔琬见小白似乎心情好些了,便同它说起裴霜的遭遇来。
“这还不是她恨得最深的时候,郑韦那些小妾没几个是自愿的,大多都有些凄苦的身世。
裴霜去了郑府,起初不太好过,等郑韦新鲜劲儿过去不再找她之后就好些了。
那会儿他们府上有个叫秋蝉的婢女,见她可怜,常常照顾她”
认识秋蝉之后,裴霜逐渐开朗起来,那段日子大约是她爹娘死后过得最开心的了。
可惜好景不长,秋蝉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陈惠茹的婢女菱香,菱香去找陈惠茹告状。
那日恰逢陈惠茹新得了一点助兴的药,听了菱香的话就让人把秋蝉带来试试药。
秋蝉被灌下药后不堪受辱跳进井里,陈惠茹命人把她捞上来。
当时人还没死,陈惠茹又把她扔去柴房。
“下人们都怕得罪陈惠茹,也没人敢跟裴霜报信,等裴霜发现秋蝉不见的时候已是半夜”
乔琬正与小白说到这,马车以来到了城门处,被守城的士兵拦了下来。
一名士兵打量了一下乔琬和车夫,又向车帘问道“车上坐的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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