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除了让人焦躁不安的蝉鸣房门外听不见任何声音。
烛台上的火苗跳跃了一下,宋窈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半空。
她一边不动声色的把手臂缩进被子里一边小小声的唤了一句:“哥哥。”
瑾瑜笑了。
他好像饮了酒,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平日里齐整的领口也拉开了些,没了往日的清雅规矩。
这样的瑾瑜让宋窈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她看向屏风的位置,颤声叫了句:“四喜。”
屏风处放置着一张矮塌,只要宋窈就寝,四喜一般就会在那张矮塌上守夜。
可现在不管宋窈如何呼唤,屏风那处都得不到半点回应。
她又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一个人面对瑾瑜,这让宋窈恼怒也让她感觉绝望。
满院子的嬷嬷婢女竟无一人肯对她舍身相护。
被子下的身体怕的抖,指尖陷入掌心,也只有那一阵阵的刺痛才能让宋窈勉强保持镇定。
即便如此,她脸上的红润也快消失,继而变的苍白。
“窈窈,你在怕我。”
瑾瑜声音低沉,他挑起一缕宋窈肩头的长在指尖把玩。
乌润的丝绕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莫名带了些色气:“你没有做错事,为何要怕我。
还是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恩?”
瑾瑜的话让宋窈慌到极点。
她不敢去瑾瑜的眼睛下意识否认:“除了随母亲赴宴,我这几日都乖乖呆在房里不曾出府,还不知大哥哥说的是何事。”
烛影晃动,瑾瑜的脸也跟着明明灭灭。
他微微弓着身子盯着宋窈看,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冷的可怕:“听说你今日在府中寻死自缢,可有此事?”
宋窈脑袋一嗡,她抖着嘴唇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合适理由来说服瑾瑜。
慌乱恐惧之下竟当场落下泪来,眼泪一滴一滴的向下砸去,除了无措就是憋屈。
看着宋窈泪水涟涟,瑾瑜脸色淡漠没什么表情。
他伸手接了滴泪放在指腹捻了捻,就着姿势将呼吸喷洒在宋窈的颈间。
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宋窈烧灼起来。
扑面而来的酒气混合和乌沉木的熏香让宋窈脸颊烫。
她的小半张脸深埋进被子,双手忍不住将薄被攥紧将自己裹得更紧一些,面上的防备之意一览无余。
宋窈此刻怕极了,眼下四处无人,纵使瑾瑜真的要对她做什么,她也毫无反抗之力。
绝望之际,瑾瑜此时却退开了一段距离。
他坐直身子离宋窈远了些,从怀里掏出帕子将手上残留的湿漉泪渍毫不在意的擦拭干净,表情有些漫不经心:“二妹妹无需这般害怕,我并不打算对你做什么。”
瑾瑜在宋窈面前从未如此疏离过,他理了理袖摆衣襟气度矜贵。
眼神清醒,再没了刚才那朦胧的醉意和情意:“父亲一直有意为我指婚,近来差人打听了不少千金贵女。
过几日我便会听从他的吩咐与李大人家的二千金见上一面。
若是合适,这侯府的世子夫人便是落定了,日后我也不会再逼迫纠缠于你。”
“这些日子见你对我这般避之不及,倒是让我怀念起早些年你刚入府时的模样。
那时你整日跟在我身后,有什么新鲜稀罕物都要与兄长分享,如今却是生分了。”
瑾瑜回忆起往事唇边勾起笑意,眼里却是冷的:“你既不愿,我也不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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