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敞和曹淑妃对视,曹淑妃有些顶不住来自皇帝的压力,但还是勉强说道:“官家,臣妾没有,臣妾真没有。”
其中心虚,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除非是听话的人有意配合,不然的话,真是只能用来骗傻子了。
郭敞露出失望的表情,摇了摇头:“罢了,就是如此了...你今日来就是要说这些么?总不能是叫朕收回成命的吧,天子金口玉言,没有朝令夕改的...说完了就回去罢。”
曹淑妃近乎于茫然地回了漱芳殿,这时候画院来的画师依旧在。
恭恭敬敬道:“淑妃娘娘,照官家旨意,臣要为娘娘画写真画...娘娘想画个什么样的?坐着、站着都行...”
其实也不必选姿态,因为按照郭敞的话,要一次画个十张八张的,什么姿态都能轮得上!
“就这样画吧...”
曹淑妃低落地道。
没有特意换衣服梳妆,就这样坐在圈椅上,神色茫然。
这样当然是不好入画的,但画师也不是傻瓜,这种时候自然只会应‘是’。
很快铺开了画纸,细细描绘起来,期间曹淑妃其实动作经常有改变,甚至去里间休息过,他都没提出异议——真按照郭敞‘罚’人的本意,这些都是不应该的!
就是要用这种法子磨人呢!
今天的份画完了,画师告辞离开...曹淑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等到回过神来,忽然就跑进了卧室,拿出了收在橱中的一卷画轴,动手就要撕裂。
然而装裱好的新画很厚很坚韧,真不是轻松能撕裂的。
曹淑妃力气不大,一下没撕开,立刻就拔下了头上的簪子,一下又一下地扎在画上,扎出好多小洞——这是一幅写真画,画的是曹淑妃自己,是素娥画的那幅。
虽然曹淑妃不喜欢素娥,但这幅画画
的很好,所以得到这幅画后,她还在小厅挂了小半月。
后来收起来了,也是好好藏着的,打算等来年再挂上(此时挂画也很有讲究,太冷太热时都不适宜挂画。
太冷容易冻损,太热容易蒸湿。
而且挂上墙后,不多久就会换别的话,以免搞脏沾尘,又或者看厌了)。
“娘娘、娘娘,娘娘何必如此啊!”
一开始漱芳殿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到画都被扎坏了,才上来劝:“娘娘和一幅画置什么气?如此只是气坏了自己身子。”
“你们只会说这等废话!
本位难道不知道这样没用,只会气坏身体?可是除了这样,你们有什么好法子叫本位出气,心情舒畅吗?”
曹淑妃恨恨道,一手扔下自己的发簪,发簪落到地上,嵌着宝石的簪头一下就碎了。
之后一个月,曹淑妃几乎每天都不得不去给画师做‘模特’,画那该死的写真画!
她是真的腻了烦了,也发过不止一次火。
画师自然不敢惹她,尽力配合她了。
但皇帝的口谕在那里,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
曹淑妃这里是这般动静,怎么可能瞒得过同住漱芳殿的方采薇。
很快她就打听来了事情根由,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方采薇在仔细回忆,‘未来’的记忆里,有没有这写真画事件,然后就确定是没有的。
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这件事里向婕妤也是当事人之一,和曹淑妃受到了一样的‘惩罚’。
若是‘未来’的记忆里有这件事,她在向婕妤那里没道理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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