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骨的凉意侵袭,寒风从窗屉外渗进来,让她混沌的思绪更清明了几分。
发丝扫过那张莹润发白的脸颊,晶莹乌泱的杏眸,掠起一抹泪光。
夜色渐明,她走到窗边,抬手将窗户推开。
清雪扑面而来,让人视线有几分模糊。
她自小便是李祐指定的妻,濯缨阁就坐落在皎玉堂的对面。
走过去也不过一盏茶的距离。
而今,她才知道,两年了,他背着她在外早已有了心爱的女子。
这两年时光,真是难为他还得分出精力来应付自己。
她为他做香囊,做衣服,做鞋子,为他洗手作羹汤,每日不厌其烦端着自己新作的美食去找他,就只是为了多陪陪他,哄他开心,为他解闷儿。
想必,这十一年来,他心底厌恶极了自己的自作多情罢?
也难怪,她送去的东西,他总不爱吃,她做的香囊,他也不爱戴。
南窗底下,紫檀木雕花矮几上,是她为他做的及冠礼。
还差一两针便能做好的一枚并蒂莲荷包。
她缓缓低下眸子,将那荷包拾起来,不等疏星阻拦,便用剪刀绞了个稀碎。
姑娘!
这可是你熬坏了眼睛才做出来的!
是要送给世子做及冠礼的!
怎么就给绞了啊!
疏星扑上来,却不及解救那枚荷包,满脸震惊之色。
傅嘉鱼微微一笑,仰起头,眨了眨微红的眼睛,将那里头温热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他是国公府世子,哪里就缺了我这份礼呢?
从现在起,她不会再给他添任何麻烦了。
她与他的婚事,她会想办法退了,早早的成全他与江畔月。
至于月落,她会自己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她再也不会卑微的去求他。
话本是死的,她却是活的。
她要靠自己活出一条路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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