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盯着一双熊猫眼幽怨地来到了教室,就差没把‘通宵’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原因无他,昨天被过分热情的仙人掌学长逮着讲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数学试卷,我一开始确实觉得对方的声音很好听,想多听那种。
但是不是听他讲我根本听不懂的数学题啊喂!
总之,在整整经受了三小时的精神折磨之后,我本来以为至少会睡个好觉的,然而数学并没有就此放过我,我做了个噩梦。
梦里,我站在三尺讲台上,一把枪抵在我的后脑勺,持枪的人逼着我去解那道原创的数学大题。
我目不敢斜视,死死盯着黑板,也不知道就怎么地就知道后面的人是我那个向来看自己不顺眼的数学老师,感受着来自后脑勺的压力,我握住粉笔的手微微颤抖着,除了那个最后的答案‘24’,脑子里死活崩不出来其他的东西。
我感到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我皮肤的纹路一路下滑,划过脸颊挂在下颚线的边缘摇摇欲坠,反而生出了一股痒意。
想挠,但更不想死。
快点想起来啊!
那道题的解答思路!
为什么只有答案没有解题过程?
我脑子里天人交战,手倒是很是诚实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写上去,但即便如此,也只有一个孤零零的——
“解:X=24”
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填上去24…
脑袋后面的枪往前怼了怼,坚硬的枪口磨得我头发根有些拉扯的疼痛,幸好背对着对方他看不见我龇牙咧嘴滑稽的模样。
可恶!
心里mmp但是表面我还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老师…我不会…我真的不会…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听课的,你能不能先把”
‘枪放下’几个字还没有说完,我被一阵悦耳低沉的轻笑声打断。
正当我疑惑着数学老师那个中年男子什么时候能笑得这么好听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戏谑的声音。
“X=24是对的,但是为什么没有解题思路呢?”
“…我不知道…直觉告诉我写24,您信吗?”
已经用上敬语了。
“呵呵…”
又是一阵悦耳的低笑声。
话说、数学老师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好听,好听得又带了点熟悉的让人有些痛苦的感觉,好像有过什么愉快又折磨的经历呢…
“我当然信啦,不二学妹,你的‘直觉’难道不是我写给你的吗?只记结论不记过程…真是个贪心有懒惰的同学呀…”
信息一下在我脑子中炸开,我忽然想起了一切——我当然不会做这道题,因为这是我抄的仙人掌学长的解题过程。
再者就是,难道这‘数学老师’的声音这么熟悉,这不就是晚上听见的仙人掌学长的声音!
果然、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是的呢,的确是在做梦呢!
恭喜学妹终于发现了真相…”
不是,哥们?你连梦里都不肯放过我吗?
我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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