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郎回来前,就已经通过信告知了,按说哪怕没人特地过来站在门口迎接他,也不至于他进了府里都没瞧见自家那些人。
真的是一个眼熟的都没有呢
正疑惑着呢,就到自家那个印象中还是天真可又带了点儿小羞涩的胆小妹子,跟一只发疯的长毛兔子一样,猛的从二门内窜了出来,“嗷”
的一声“二哥”
得亏江二郎这两三年里也算是见了不少世面,尤其去年乡试中举前往了京城,又发生了不少事儿,还“机缘巧合”
见到了七皇子总之,他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挺可以的,这才侥幸没被亲妹妹吓死。
“我就不说什么礼节礼仪了,幼娘,咱学谁不好,非要学虎头呢”
冷不丁的从角落里窜出来,二话不说先嗷一声,这简直就是虎头的招牌作。
当然,其实人家虎头已经好久没这么干了,他就是小时候闹腾,最近这一年里,他尽着他弟闹腾了。
“二嫂要生了”
幼娘才不管这些,拽着江二郎就跑。
不过,等二郎回过神来之后,就变成二郎迈开大长腿,很快将她丢在了后面。
幼娘一脸的怀疑人生。
但她还是先赶了上去。
赵桂枝的生产严格来说不算危险,只是因为这个孩子太折腾了,一会儿闹出点儿动静来,一会儿又不折腾了,仿佛在说
我就是哄你玩儿
反反复复的折腾了两天,赵桂枝倒是饿了吃渴了喝困了睡,其他人真是被折腾得不轻。
尤其省城那头,盛凌云一直关注着这边,她倒是不在乎赵爸干了啥,可她亲闺女的预产期快到了,能不在意吗
偏巧,盛家老太太快不行了,这次是真的不行了,随时都会咽气的那种,她肯定走不开,只能派了心腹还有侄女来这边。
盛锦娘还没到,好在她到不到都没啥意义。
倒是二郎来了后,很快就去了产房。
因为刚才轻轻一瞥,就到了堂屋里坐着一群顶着黑眼圈的人,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到一个憔悴不已的媳妇儿。
结果他媳妇儿正半躺在榻上,身前一个特制的小炕桌,桌上一大碗酸辣粉当然是特制孕妇也能吃的版本她正在吸溜吸溜的嗦粉。
二郎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原先,他一直觉得是因为他娘和他奶把赵桂枝一个堂堂富贵人家的大小姐给带劈叉了。
可这会儿,他终于醒悟了,敢情一直想岔了,照这么还不定是谁带劈了谁呢。
“二郎”
赵桂枝惊喜的唤道,然后飞快的低头又嗦了一大口粉,“你吃了吗”
“”
千言万语都被堵住了,二郎就算是在会试的考场上,面对大儒出的极端深奥的考题,他都没有那么犯难过。
起码,他还会先审题,再思考如何破题,而现在他的问题是,突然脑子一片空白,连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你吃了吗
也行吧,乡下地头村民们碰面时,基本上都是这么问的。
这么一想,二郎觉得还挺亲切的。
赵桂枝在二郎回家的当天夜里把孩子生下来的。
这孩子真的是属于狼来了的典范。
先前折腾了好几次,把一众亲戚都折腾得够呛,虽然大家要么不用上班要么翘班也没说,但正常的生活作息都被打乱了呢也因此,等孩子真的发动要生时,亲戚们已经放弃治疗了,纷纷回去睡觉了。
任凭谁熬了两夜都撑不住了,而且他们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个事儿。
就凭这孩子的折腾劲儿啊
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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