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他们在房中说话,声音又不大,齐景轩在外面怎么可能听得见。
他不过是仗着自己已经知道苏氏有孕,想讨个好凑个趣,这才爬上墙头扯着嗓子嚎了一句。
哪想到里面的人非但不见欢喜,还迎头一本书砸过来叫他滚。
齐景轩跨坐在院墙上,有些纳闷。
妻子有了身孕分明是好事,怎么沈大人反而比先前还凶了呢?难不成是被戴了绿帽子?
可看他前几世的模样,也不像啊。
候在院墙外的禁军有心把他从墙头拉下来,又怕他摔着,只能道:“王爷,您快下来吧,陛下说了不许您来沈大人家。”
齐景轩扒着墙头头也不回:“我又没进沈大人家门,这不是只在外面坐坐吗?我坐大街上你也要管啊?”
为首的禁军看看他坐着的地方,很是无语。
您这都坐到沈大人家墙头上了,这叫大街?
齐景轩却理直气壮得很:“父皇只说不许我到沈大人家撒泼,我一没进去二没撒泼,你们就管不着我,一边呆着去,别耽误我娶媳妇!”
几个禁军无奈,只能杵在墙根底下,免得他被院子里的人打下来时没人接着。
院中的沈鸣山骂了一声也就罢了,没有真去外面赶人。
方才周太医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他呵斥过齐景轩后便转回来问:“大人,我女儿脉象如何?”
周太医因齐景轩方才那一嗓子啼笑皆非,没想到晋王殿下耳朵竟这么好,隔着个院子都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可惜听得不全,接了不该接的话。
见沈鸣山问起沈嫣,他忙回神,道:“哦,令爱身子康健,脉象无虞,沈大人放心。”
沈鸣山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终于有功夫说起宫女的事。
“周大人也看见了,我家里人口简单,院子也不大,实在用不着这么些人,还请大人把他们带回去吧。”
周太医却摆手笑道:“沈大人这话可别跟我说,陛下让我们留在这照看尊夫人和令爱,我们哪敢不尊啊?大人若是要赶我们走,那就去向陛下说吧。”
沈鸣山眉头一皱:“您是说……陛下让您和这几个宫女都留下?”
他还以为只有那几个宫女是派来照看他们的,周太医看过诊后便走了。
“是啊,”
周太医道,“陛下说了,今日发生这样的事,他实在过意不去。
旁的他不好与我说,要等你入宫在与你商议,但叫我务必照顾好你家中家眷,不能怠慢了。”
沈鸣山听到这沉下了脸,道:“没什么可商议的。”
陛下难道还真以为他会将女儿嫁给晋王做那劳什子王妃吗?
周太医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叹了一声,把人拉到一旁劝道:“沈大人,我也是为人父的,家中也有女儿,能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你也容我是句实在话。”
“尊夫人如今有孕,又动了胎气,身边总得要有人照顾吧?令爱就算再能干,她才经历了这样的事你不给她时间缓一缓,就让她立刻来照看母亲和母亲腹中的另一个孩子,让她怎么想?”
他说着往沈嫣的方向看了看,眼中也有几分怜悯。
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又懂事又能干的,碰上这样的事,着实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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