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周一指夏云朵:“小毛的孩子叫她一声姨奶奶,不算过分吧——谁让小毛跟小江是上下铺呢,他们俩一个辈分。”
夏云朵半笑不笑地嗔道:“晓露,你管管他呀!”
路晓露大笑:“这是你的臭臭,你自己管吧。”
臭臭是于周和夏云朵在一起的时候,被她起的昵称。
夏云朵蹙眉笑着:“路晓露!”
许萱已经洗漱完毕,束好头,换好衣服,背上小包。
她说:“你们好好聚聚吧,我先走了,跟人家约的中午,再不走就迟到了。”
路晓露说:“一会儿小江不是也得开车出去吗,让她带你一段吧。”
许萱打开房门,说:“我们不顺路……你们慢慢坐啊,我先走了,拜拜。”
我们一同和许萱道别后,于周拿起电话,说:“我先给班长打个电话。”
我联系了刘鑫,他说现在正上班呢,实在抽不开身。
我说了我们给孩子钱的想法,他让我先帮忙垫上,等之后见面再还给我。
李讴歌和斌恰巧在一起,他们带着各自的女朋友正在逛街。
他们听到了这个消息,与各自的女友简单商量了一下,便决定一起来我家。
坐镇的“姨奶奶”
话了:“中午别在家吃了,太挤了,干脆出去吧。”
于周说:“那我跟小江一起去接欢欢和孩子吧。”
“姨奶奶”
又话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去一个女孩儿家里,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啊?”
路晓露也说:“对对对,还是小江自己去吧。”
我再次驱车来到那片城中村。
我现,自从我会开车之后,大脑里的道路识别系统自动开窍了,许多陌生的道路,只要开车走过一遍,便会熟记于心。
我就是凭借着这套系统来到了欢欢所在的城中村。
我依然将车停在路边,徒步走进了小胡同。
在这里,白天和夜晚完全是两种景象。
凌晨到这里的时候,万籁俱寂,只有路边的一个变压器出“呲呲”
的电流声,而现在,交通混杂,行人和摩的随意在路上穿行,时不时还会呼啸而过几辆渣土车,掀起一片飞尘。
这里的人们来自五湖四海,他们操着各式乡音,大声喧哗着。
路口坐着几个本地村里的老太太,拿着蒲扇,似摇非摇,议论着张家长李家短,像一台台免费的吸尘器,过滤着满是扬尘的空气。
我顺着简易楼梯走到了欢欢所在的二楼,透过窗户向里面看去,欢欢正用毛巾给一个小宝宝擦拭着小脸。
我敲了敲门,欢欢在里面问了一句,谁呀。
我说,我。
她抱着孩子走到窗边,现是我,便打开了门,招呼我进去。
欢欢租住的这间房子,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台桌子和几把凳子,一个立柜,柜子边上还有折叠好的婴儿车,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立扇,现在已经罩上了一个塑料袋。
欢欢卸了妆,脸色白白的,看起来很憔悴,完全没有夜晚“爱未”
的暧昧的灯光下的精致。
“你带孩子就住这个简单的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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