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求您别再作践自己了,您不好好喝药这病怎么能好呢?”
忍冬看着安陵容又将药汁吐出,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地哭求她好好喝药。
安陵容苦笑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忍冬,非是我不想喝,而是这药汤的颜色,让我想起姐姐殁了的那夜,那些鲜血干涸后就像这样的色泽,我就再也喝不下去。”
一段话夹杂着咳嗽说得断断续续。
忍冬忙起来给她掠背:“娘娘,仪嫔娘娘已经走了,您这样自苦自伤,如她泉下有知定会责怪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安陵容戚戚然:“若富察姐姐真的有灵,早来找我算账了,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硬是要与那人为敌,结果反而害了富察姐姐。”
忍冬见她不听所劝,只能用富察说事:“娘娘,您也说过她们暗中害人,又怎会让您知道呢,您现在要做的是找出真凶,为仪嫔娘娘讨个公道。”
自富察死后,安陵容所有的斗志全消,她以为自己有着重生的经验,就掌握了先机,就妄图化为执棋之人,就在背后妄想改变她人的命运,结果,她反而将富察拉入了皇后绞杀的棋局中,成为她硬抗皇后的第一个牺牲品,如果她再继续对抗皇后,下一个倒下的人又会是谁?
她此时心灰意冷:“忍冬,我既没能力护住她,更没能力为她报仇,我这样的人就不值得富察姐姐对我好,原是我凉薄了。”
忍冬见她已经钻进了牛角尖,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只好将她从床上抱起:“娘娘,奴婢冒犯了,外头日头正好,内务府的人送来了几盆山茶,奴婢抱您到屋外晒晒太阳,看看花,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安陵容任由忍冬将她放在外面的躺椅上,山茶烂漫,可映不进她的眼里。
此后,只要阳光好,忍冬就将她抱到外面看花散心,每天喂药时,考虑到安陵容会吐药,更是直接一次熬煮好三碗,只要安陵容一吐她就喂,如此几天下来,安陵容总算能喝进小半碗药了,忍冬喜不自泣。
养心殿外,小夏子侧耳倾听着殿内的动静。
“好!
好!
好!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皇上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意,小夏子紧闭绷着着的精神稍微松了松,皇上龙心大悦,做奴才的当起差来就轻松点。
殿内,皇上用手摩挲着奏折:“年富,果然不负朕所托,一举平了卓子山的叛乱。”
苏培盛最善揣测上意,看皇上眼睛一直盯着年羹尧的折子,便出口询问:
“皇上,快午膳了,您今个是在养心殿用还是到那位小主宫中用。”
皇上这才将目光从折子上移开:
“今御膳房不是做了一品珍珠海米煨鹌鹑吗?”
苏培盛点头:“是啊。”
皇上终于将手中的折子放下,面带笑意:
“朕记得华妃最爱吃,就去翊坤宫吧。”
苏培盛笑着道:“这巧了不是,翊坤宫的人才刚派人来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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