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马场内地势平坦,草长得很是厚实,外围用了栅栏围了起来,起来很是安全,顾怀瑜索性调转过马头,在马场上缓缓逛了起来。
策马奔腾,若有机会,谁不想呢。
马蹄渐湿,微风起,林间剃掉矮枝的树被吹的簌簌作响,红玉小跑着跟在后头,紧张地着顾怀瑜,生怕她就从马上掉了下来。
拉了拉手中缰绳,马蹄停了下来,顾怀瑜了一眼京城的方向,绿枝这会应该已经将东西送到了吧,那么,自此之后,两人应该就不会再见了
他有他的高傲,一连好几次的拒绝,应当是不会再来讨没趣了。
顾怀瑜深深吸了口气,将心口堵着的那团浊气吐了个一干二净,心却有些空落落的,闷得慌。
这时,密林隐蔽处有一点亮光闪过,一支箭矢夹带着劲风呼啸着向顾怀瑜射去,距离太远,本就未打算一击即中,藏在树梢的人在射出第一箭之后,立马搭弓放上了第二支。
“小姐,小心”
红玉远远瞧着,刚一惊叫出声,就见飞驰的箭矢忽然往旁边一歪,斜斜射向了草地,另一支错开顾怀瑜之后,却直直刺入了马屁股。
正在低头吃草的马儿忽然吃痛,抬脚嘶鸣一声之后,便撒开腿横冲直撞,越过半人高的栅栏,向着林中跑去。
顾怀瑜心神俱震,尚还未从箭矢擦着自己发丝掠过的惊吓中回神,马儿便疯跑起来,身后是红玉的失声哭叫,她心跳似乎要蹦出心口,还是努力想要保持镇定。
若是不将马儿速度控制下来,迎接自己的便是摔断脖子。
一切发生的太快,宋时瑾连连击下两支箭矢之后,屈手放到唇边,一声哨响,来不及等人过来,他便飞身追着顾怀瑜而去。
马已经慌不择地驮着顾怀瑜就往密林深处跑,顾怀瑜牢牢记着驯马女的话,手中的缰绳丝毫不敢松开,她压低了身子几乎是趴俯到了马背之上,还未修剪过的枝桠擦着头顶飞速闪过。
顾怀瑜将手中的缰绳收紧,口中发出“吁、吁”
的声音。
可箭矢几乎没入马身,剧烈的疼痛中马早已经失了常,哪里还停的下来。
疯跑间支出来的箭尾挂在树干上,越加吃痛的马,速度不降反加。
顾怀瑜好几次都差点被甩到地上,她不想死,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只能将缰绳缠上胳膊,死死拉住马脖上的鬃毛,胳膊已经被勒至破皮,她依旧不敢松手。
眼前不停掠过的树影每一次都有种要撞上的错觉,顾怀瑜只能紧紧闭上眼,心里祈求着这马能停下来。
忽然间,后背处一暖,有人已经轻飘飘落到了马背上,一手拥着她,一手从背后探出扯住崩成直线的缰绳。
“松手”
瞥见她手肘间的红肿,宋时瑾冷声道。
顾怀瑜吓得神不附体,耳旁全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她不敢,送手之后若是摔下去怎么办。
宋时瑾只能将人往怀中紧了紧,沉声安抚“乖,你松手,我保证你没事。”
他的声音太过熟悉,顾怀瑜后背处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
来不及思考他为何出现,潜意识中她似乎对他有种出乎意料的信任,手腕反着绕了两圈之后,乖乖地松开了手。
宋时瑾不敢耽搁,一手用力拉紧缰绳,圈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一提,将人翻了个面朝向自己,吓得顾怀瑜惊叫连连。
“若是害怕,就抱着我。”
心里刚建设好的防备,于危难间轰然崩塌,在男女有别应该远离和抱紧他保住小命中,顾怀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一切等活下来再说
腰间一紧,宋时瑾扯了扯唇角,这马疯的真好
林间有暗影追了上来,宋时瑾扬声道“不用管我,西南方向,五百米处,我要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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