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君到如今都是什么都不知的,兄弟二人当初谋划让老太太出去住,为的就是想让她老人家日后别再操心侯府里的这些事,是想她颐养天年的。
既如此,兄弟二人自然十分默契的都尽力去瞒着老人家。
哪怕是妻子跟着一道去了京郊住,也是对老人家说是妻子打理完善了家里,想去她跟前尽孝的。
有二郎夫妻在,且妻子身子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便是去了老太太跟前,她老人家也不出什么来。
而此番赵佑樾故意这样和父亲说,目的有二。
一是想拿老太太来压住父亲,希望他纵是心中再不满意,也得顾及着老太太而有所收敛。
二则是,若是小郑氏母女知道祖母老人家已经知情的话,必然不会再刻意去想把这个消息故意送去与祖母知道。
若是他不特意这样说一句,凭这小郑氏歹毒的心思,以及她那母亲倚老卖老的姿态,怕是不会让祖母老人家清静。
赵侯一时沉默住,没再说话。
而这个时候,赵佑樾既然占了上风,自然又撺火说“祖母知道慧娘病倒的原因后,非常生气,原是要过来质问父亲的。
只是,儿子和二郎都觉得她老人家年纪太大,实在不能再动气,便好言好语给劝住了。
父亲是知道的,老太太素来疼孙媳,既知慧娘病因,又怎会再留她于府上任人磋磨,便直接派了二郎来,接慧娘母女走了。”
小郑氏见这个侯府世子爷话说的滴水不漏,而且句句把矛头指向她来。
并且,这次交锋原本是她占上风的,结果他来后,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势,小郑氏不免又要急得跳脚。
“大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吗”
小郑氏不依不饶,依旧哭着说,“当年老太太在府上住着,念她是长辈,所以我便免了两位儿媳妇的晨昏定省,如今老太太已经搬出去住了,这个家我便是长辈,难道,让你媳妇到我跟前来站规矩,也不行吗”
赵佑樾说“立规矩是可以的。
只是,大雪天气让她在雪里站一个下午,这却是谁家都没有的规矩。”
小郑氏当时这样做的确是存在报复心理的,之前因有那老虔婆在,她被压了十多年。
如今好不易那老虔婆走了,她终于能翻身当家作主,自然该立立威风。
可她怎会想到,不过就是让那卢氏在雪里站了会儿,她竟就病了。
小郑氏就觉得卢氏是装的“你媳妇身子骨未免也太弱了些,不过就站一会儿而已,也能病倒。
大郎,要说这不是你们夫妻的阴谋,我还真不信呢。”
赵佑樾没再理会小郑氏,只和自己父亲说话道“这几年来,慧娘一直费心打理阖府上下,想是亏了身子。
经过这一回后,儿子有和慧娘商议过,这个掌家权,还是彻底交到侯夫人手上的好。
慧娘也正好可以好好调养身子,为日后打算。”
赵佑樾这样的决定,是连赵侯都没有想到的。
或许从前他有过让自己妻子管家的打算,但如今见了经她手打理的家后,他是再不会有此打算了的。
若是大郎媳妇撂挑子不干,整个侯府就乱了套。
“大郎你这是何意”
赵侯冷肃道,“大儿媳她自从嫁过来后,便一直都是她管着整个家。
如今若换人管,想来谁也不能有她管的好。
若她累了,自可以休养一阵子,但来年等身子大好,还是希望她可以好好打理阖府上下。”
赵佑樾却不接这话,左右如今妻子住了出去且掌内务之权又去了侯夫人手上。
“儿子代慧娘多谢父亲关心,只是凡事等慧娘身子养好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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