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迎驾的卫尉道“只待陛下到宣明殿露面,处置叛贼,举手之间,便可平定大局。”
齐凌沉默半晌,忽笑道“他们屈齐元襄下,奉迎太子登基,已形同谋逆,恐怕见到朕,会仓皇失色。”
卫尉小心翼翼地为他们,也为自己说话“公卿受伪朝蒙蔽,不知者不罪。”
齐凌着宣明殿,久久没有接话。
这件事牵涉甚广,不容有些毫行差踏错。
大军征战在外,长安动乱稍平,朝野已禁不起动荡。
何况经此一事,他已试出深浅。
元初以来,他的每一步在孝简皇帝铺好的路上走得太顺,短短数年之间,削章华国,诛常山王、燕王、吴王、豫章王,平此四国。
换丞相,打压儒生,羁押诸侯,削弱宗室,内敛大权,置尚台,以中朝领诸事,三公空置。
他将视线放诸北面遨野,肆意收兵、粮、钱、权,要开疆拓土,北克戎狄,要泰山封禅,创立不世之功业,将双目一直望着前方,向前走得太急,以至于忽略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牺牲利益,忽略了身边许多早有端倪的涌动暗流。
郑沅他瞧不上,鼠目寸光,饱食终日之辈;
临淄王他也瞧不上,精明市侩、背信弃义、翻覆之徒;
更遑论从来也没被他真正摆上台面的齐元襄、齐渐、舞阳等人
都不是成大事者。
但就是这么一些他从没放在眼里的人,聚在一起,以一件不起眼的嫁娶微末之事发难,波澜越演越烈,到最后酿成祸乱长安的兵灾,几乎断送了江山社稷。
他深知这些只是摆在台面上的棋子,还有多少暗中支持的,不得而知。
许许多多力量都藏在暗处,日拱一卒,推波助澜,他们一点一点,试图维护被他掠夺走的利益、想取回被尚台垄断的权力、反对带来强烈阵痛的新政。
因先帝铺路太早,很早就让权东宫,他自己年少御宇、爪牙如林、地位稳固,故而所有矛头最初都是指向章华出身,背景十分单薄且“不那么干净”
的皇后,以及皇后膝下直接关系社稷的太子。
指向他最软弱的命门。
只需挑起一丝帝后之间千头万绪的丝线,便可寄盼两败俱伤的结局,坐收渔翁之利。
也险些,真的叫他们得手了。
思绪万千。
日头偏西后,风里凉意洒然,齐凌身处观台上,风很大,秋风萧萧肃肃,吹衫袍烈烈。
因御前人大多还在桂宫,他来时,朱晏亭特意吩咐了椒房殿的人跟着,捧着氅衣,见状便来与他披上,劝道“陛下,风里凉,去殿里吧。”
齐凌抓紧了氅衣的襟,掀起眼皮,望向数不清曲折勾回的檐牙谣诼。
他能想象自己忽然出现在那个殿里百官的反应,惊慌失措,恐惧颤抖,曲意恭伏所有人都会低下任由他摘取的头颅皓皓之首,青青之首,还有青白交杂的,皆佝偻伏首,惧战栗团缩。
他可恣意夺杀,诛灭不忠,震慑朝野,血洗险些葬送社稷、妻离子散、命丧黄泉的满腔怒火。
本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皇帝陷入深思,临风独立,神情阴郁,周身肃杀,随从莫敢近。
此时,椒房殿大长秋奉一托盘来,上覆了张血迹斑斑的布,他掀开,见一颗面生的头颅。
齐元襄长在琅玡,远不如他两个亲弟弟齐鸿和齐渐面熟。
但他憎恶之情溢于言表,只一眼,便扔回覆布,盖回血点子飞溅的脸,胳膊几乎将托盘打翻。
大长秋双手托盘,跪了下去。
齐凌胸口起伏几度,面色铁青,阖目静默良久。
“把这东西送去宣明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
战战兢兢的日向镜,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在宝蓝色的转生眼中,火影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
...
林旭沉睡一万年后苏醒,成为了地球上唯一的人类。此时人类早已远航万年,驶向星空的尽头,只为追逐传说中的升维。于是林旭在人类遗留下来的自律机械服务下,过了一段醉生梦死的日子。迷茫过后,他决定追逐人类的脚步,沿着人类远航的星路,踏上寻找人类的旅途。只不过,他要带上地球一起出发。于是一声令下,万年间已经自行发展到遍布太阳系的自律机械一同发力,在地球建造了十万台行星发动机,推着地球驶出了太阳系。沿着人类万年前离开的路线,带着我们的家园地球,独自踏上,寻找人类的漫漫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