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风静心地翻看着,就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情况,默默的做着比较。
这次对账,整整盘算了三天。
入夜,吉目让小仆将喝得有些晕乎的管事,逐个送回房间。
“小郎君,这些天,看出什么来没有?”
吉目也有些醉酒,懒散地卧在椅子上,问。
“管事的账本很漂亮。”
荀风走到一个带有赤色鸢尾花暗纹的箱子边,随手拿起一本账簿,丢给了吉目。
“然后呢?”
吉目抬手接过挑了挑眉,嗤笑。
“然后呢?你心里都有数,还要我说什么?”
荀风说着,然后从印有鸢尾花暗纹的箱子里拿出一本丢给他。
“这算是今年对你的考核,快说!”
“今年水灾,这些支号交上来的账目却和前些年风调雨顺的情况差不多。
差额的钱,这些管事应该就是按着你说的法子从陈货里抬高价额,以次充好赚补回来的吧?”
“从哪里看出来的?”
“收益明显不成对比。
泱汤一带米粮油布进项是明显较去年下降了百分之四十,最后的收益进账却是较同年持平,且往年置物陈货都被倾销殆尽,不难看出是从中获利。”
“还有不?”
“管事都很齐心呢。
我记得止棠府和安禾府内,算是被波及最少的府州。
可交上来的账簿却和受灾最严重的宽泱府、沃锦府和融汤府相差无几。
另外管事做空壳假账,少的账目不知道进了谁的口袋。”
吉目听完沉默了一会哈哈笑起来,“不错,通过表面痕迹就能看出这些东西,还算有长进。”
“这都得感谢你之前让我去各个支号当买办才能在一些细节上看出点什么。”
“那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他们?”
荀风看着吉目望询过来的目光,摆摆手,“你商号的人,有问题你早解决了,能留在现在不是你默许,就是有不可避免的因素,我就不在你面前显弄了,免得又说我文酸。”
“哼,让你说就说,真看不惯你这扭捏之态!”
“那小侄就先告退了。”
荀风狡黠一笑,上前将温凉的解酒汤递给了吉目,“拜托您的事情就麻烦了。”
吉目很是不满地看了一眼,荀风当做看不见的往外走。
“走私账,辛苦费就用我这些时日的工钱抵。”
“一天天的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还有什么工钱抵?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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