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鹤道:“嗯,方家有意联姻。”
方家是制糖业的老牌龙头,旗下坐拥无数家糖果企业,近些年更是开拓了海外市场,市场占有份额连年逐增。
“下周宴会就能见真章了。”
顾也笑了下,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谢观鹤没说话,等着他继续。
顾也顿了下,道:“温之皎对江临琛来说,到底多重要。
上次的试探,试出来是个骨头硬,心思沉的,可这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不重要,那还有转圜,如果重要,也许可以借着温之皎,把江临琛拉回阵营里。”
“停。
我不知道她对江临琛多重要,但我觉得她对你有点重要。”
谢观鹤笑了声,可话音里却有些轻慢,“你想知道的话,早就把她送别人床上,或者再下作点做个局让她再无半点活着的理由了,而不是大半夜来和我聊。”
顾也眼里流光转动,他语气轻松,“什么,我们不是反派联盟吗?聊聊天都不行啊?”
“你打电话过来和我说,只能说明一件事:你有主意了,但你犹豫了。”
谢观鹤像是有些烦,话音冷了很多,“我很忙,你最好别拿我找乐子。”
顾也道:“也许我只是一个拥有分享欲的人。”
谢观鹤像是深呼了口气,话音更冷了,“你想知道她对江临琛多重要,所以你要跟她搞在一起。
虽然你这么做了,但这不代表你对她有任何感情,这只是你计划的一环,你只是在和江临琛较劲。
你是希望我这么说吗?”
顾也:“……你心思未免太沉了,我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
“你最好是。”
谢观鹤顿了下,道:“那你说,你的计划。”
顾也道:“下周的酒宴,我要带温之皎出席。”
谢观鹤:“滚。”
他话音平静,动作也很快,滚字一完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顾也:“……”
手有些烫。
他看了眼,发现烟已燃尽,可他甚至都没抽上两口。
哎呀,本来觉得这样子很有意思的,但现在他又突然意识到这样好像是有些无聊幼稚。
顾也一抬头,又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脖颈上的淤青,今晚的事便再次过了一遍脑子。
又是一种郁闷、费解、莫名其妙的感觉。
为什么特意去见她呢,为什么那样逗弄她呢,又为什么做出那样子的事呢?在哄她,用手握着她的脚踝又一路到腿弯时,被她掐着,又送她来这里,拒绝去江远丞病房时……他在想什么呢?
他好像什么也没想,只觉得世界好荒谬,荒谬得很好玩。
她的性格古怪又有意思,而又恰好足够漂亮。
他产生探知欲,与被刺激出竞争欲很合乎情理,只是这让他模糊了边界,事情偏了轨都未曾注意。
不能这样啊,顾也,再玩下去搞不好真玩成江远丞那个鬼样子了。
顾也又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昏黄的车等下,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也随着烟雾隐没散去。
一根烟散去,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攥着烟摁灭,那点橘光一点点灰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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