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萱萱紧张地一个哆嗦,咬咬牙说“我,我见不得宴之哥哥现在这样子”
“胡闹”
陆嘉尘扔下匕首,怒道,“你不想点办法帮他,一次次地,只会惹是生非你这是在救宴之吗你这是想要他命”
“不”
陆萱萱吓得两腿发软,泪流不止,捂着脸说,“我没想害他不应该,宴之哥哥他不应该这样子”
陆嘉尘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却安抚说“好了,下次别再犯这种错了。”
陆萱萱不敢说话了,回头了眼血床上人,痛苦地闭上了眼。
“掌门,”
夏侯泽跪笔直,面上带着倦态,声音嘶哑,“弟子无力照好少主,还请掌门辞去弟子,另请他人照。”
闻言,众人俱是一惊,沈原张了张嘴,偷偷了眼夏侯泽,对他决定表示震惊,却又仿佛意料之中。
陆嘉尘拧着眉,“你将他从极北之地带回来,救了他无数次,今夜若非你在,宴之指不定出了事,你起来吧,我不怪你失职。”
夏侯泽仍然跪着,陆萱萱也有些不解地着他。
陆嘉尘叹了口气说“你若走了,宴之怎么办”
夏侯泽闭上眼,嘴角动了下,低声说了句让所有人震惊话
“给他个解脱好了。”
陆嘉尘“”
众人“”
“放肆”
陆嘉尘手掌猛地一震扶手,站起身,眼珠子瞪得凸起,怒道,“宴之乃是星照门来日继承人,若是这一点点打击都承受不住,来日如何继承掌门”
夏侯泽丝毫不惧陆嘉尘,摇摇头说“我未必。”
陆嘉尘气了许久,重新坐下来,皱眉着夏侯泽,长吁短叹,片刻后说“他为什么这么想死”
“在他心里,害死三小姐人是他,”
夏侯泽轻轻地说,“三小姐死了,他永远不可能原谅自己。”
“阮轻是自杀”
陆萱萱突然说,“跟他有什么关系怎么是他害死了阮轻”
陆嘉尘睨了她一眼,陆萱萱立刻噤声。
屋内众人皆沉默不语,究竟是谁害死了阮轻他们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至少,陆嘉尘不会将责任怪到自己身上。
他去过东海,听人转述了那番情景,和天下人一样,他以为阮轻是为天下死。
是孤身赴死,葬身东海,与万千魔族同归于尽。
但即便这样,陆宴之也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不是他将阮轻送到东海,如果不是他研制出了镇海符,如果不是他十年前做出那种傻事阮轻怎么可能想去送死
他正思索着夏侯泽话,陆萱萱突然说“我听娘说,她在找人研制吃了能令人忘却所有痛苦药,只要把药给宴之哥哥服下,他就不会再惦记她了”
陆嘉尘摇摇头,不置可否。
片刻后,他起身走到陆宴之床前,掀开床帘,弯下身,伸手摸了下他脸,摸到那块蒙着眼睛、却早已经湿润黑布,叹了口气,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宴之害死轻儿人,不是你。”
“是林淮风。”
“”
“是林淮风害了她,害惨了她。”
“轻儿最后心愿,是想要你给她报仇”
陆嘉尘一字一字说,“是林淮风辜负了她,该死人是林淮风,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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