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儿子一同美美的吃了一顿鱼肉汤,又哄着儿子睡了午觉,陈寡妇开始做活,她以前是绣娘,在云州的时候进过大的绣坊,那时候的日子可真好呢,夫妇俩个为了生活忙忙碌碌,日子平淡又满足。
后来丈夫给人造房子摔死了,雇主连个说法都没,席子一卷就让人抬回来了。
夫妻俩都是孤儿,没有亲眷。
陈氏求告无门,哪知又被县令的师爷上,强逼着她做外室。
师爷的姐夫是云州知府孟大人的管家。
管家很得主人家信赖。
盘根错节的关系一牵连,得罪了师爷等于在云州城都没了活路。
陈氏被逼无奈,只得抛家舍业,带着懵懂无知的孩子,丈夫的牌位以及多年攒下的银子,寻了个机会逃了。
一路坎坷艰辛,遭遇过小人,也遇到过贵人,银子被骗光,母子俩个穷困潦倒,辗转来到了贫瘠又封闭的黄家村,当时都快饿死了,幸得黄婆婆收留,最终在她的帮助下,在这里安了家。
每半个月,黄家村的人都会集体赶一次集,陈氏也会随同一起,将自己的绣品带上,与刺绣店的掌柜交接,验收完工的成品,再领了新的活计回家做。
她一个女人家没有力气做农活,这么些年就靠着绣品过活。
可是还不够,怎么够呢眼着孩子越来越大,她也想将儿子送到镇上的私塾念。
她忧心忡忡的想着,手里的活半点没落下。
直到耀眼的亮光从窗户透进来,陈氏欣喜的发现出太阳了。
出太阳好啊,她家屋子也漏雨啊,摇摇欲坠,她总担心,忽然哪个晚上下一夜大雨,她和孩子就被砸死在里头了。
她无意瞥见桌上的黄泥碗,那是隔壁刘家的。
她犹豫了下,搁了针线,拿起碗,准备偷偷过去将碗还了,她之前一直没去,就是怕被张婆子撞见。
张婆子吝啬,要是知道他们娘俩吃了她家一碗鱼肉不知会骂出怎样难听的话,不过陈氏早就习惯了,无所谓,她主要怕张婆子借题发挥磋磨新媳妇和小孙女。
陈寡妇弓着背,脚步放轻,偷偷摸摸的从大门过去,要是昨天之前篱笆墙只到胸口,她一递就过去了,现在可好,太麻烦了。
陈寡妇刚出门,正到叶善站在隔壁癞子家门口锤锤打打。
陈寡妇吃惊“你干嘛”
话音刚落,癞子家的院门被叶善整个的卸了,叶善抱着门板往回走。
陈寡妇目瞪口呆,结结巴巴“你,你卸他家门板癞子可不是好人”
随着叶善靠近,陈寡妇的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了院子里,而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院子里
平平整整的铺满了鹅卵石,还按照纹路的不同铺了图案,像是隐约的山水画。
亮眼的阳光照上去,有些透亮的石子色彩斑斓。
总之,一眼望去,太壮观了
陈寡妇久久不能回神。
叶善开始装门,陈寡妇被迫让开了几步,不由自主进了院子。
脚下一点积水都没有,干干净净,陈寡妇着自个鞋底的污垢不由惭愧起来,她连忙脱了鞋袜,光脚站在上面。
这时她才注意到刘家的变化,屋顶换新后,整座房子都光亮了,一对比,她和癞子家更显落魄。
迎面堂屋门口两边常年堆积的破烂垃圾都没了,堂屋正中一张桌子,两条长凳,内里也是干干净净,真真称得上陋室虽简,但窗明几净。
左边的厢房关着门,她往右进了一间屋。
直到到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张氏。
陈寡妇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过来,接连后撤,嘴里连声“对不住”
,又慌忙捂住嘴,轻手轻脚的走出来。
梅梅一直站在厨房门口,不敢上前,直到到张氏踩着石子进来,才试探着伸出了小脚脚。
她偷着叶善,脚底不敢踩实。
陈氏小小声,赞叹“了不起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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