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菜没办法,只得跟随杀猪佬过去抬黄鼠狼,一脸的不情愿,一边抬一边还黄酱的嘴:“死了还不如早点办丧事,这大过年的朱胖子忙得很,喊迟了他可烧不上了呢。
再说他在祠堂受了伤,这菜刀和锅铲不知道能不能拿?”
“瞎叨叨个屁?去,回家拿床棉被来给你爹盖上。”
黄酱自己抬黄鼠狼上车,见黄花菜朝西山方向慢吞吞走去,喊骂道:“你还回那做什么?那里还有你的家吗?还能拿得出一床棉被吗?”
“死人不是要盖寿被吗?”
黄花菜没好气地回应黄酱,自顾自继续朝西山走。
瘪嘴婆除了做神婆之外,还是驴不到村的丧事婆,死人穿的寿衣寿鞋和盖的寿被全出自她的手。
黄酱气得还未放稳黄鼠狼就跳下车去追黄花菜,追到半路折回返身转向往老宅自己的家跑,边跑边骂:“你个没良心的窝比,那么盼你爹死啊?有本事你继续住西山,不要回老宅。”
“叭叭叭,叭叭叭……”
黄秋葵使劲按喇叭,她浑身湿透想喊黄酱快点上车,同样浑身湿透的黄酱还是往老宅跑,跑到老宅见前门紧闭,刚要绕墙去后门,马夜叉转出墙角对她说:“快送你老公去医院要紧。”
“对,送医院要紧,送医院要紧。”
黄酱急急忙忙往大樟树下跑,刚跑到车前,被几个同样跑向汽车的男女撞倒在地,他们是黄秋葵带回来的人,估计“张主任”
“王主管”
“刘助理”
“赵秘”
都在里面,刚才全被炸晕了过去,黄秋葵的几声喇叭拽回他们的魂,顾不得擦拭一下满头满脸的血,只顾往黄秋葵的那辆越野车冲。
“扶我娘上车,你们开车跟在我后面,直接去县医院!”
黄秋葵不愧为黄秋葵,见个大场面,坐在驾驶室上冷静了一会马上作出有条不紊的安排。
等黄酱上车,她带来的人全上了各自的车,黄秋葵一按喇叭,越野车呼啸着隐没在大路口,只留下一股柴油味。
柴油味还没有飘散,黄花菜到了朱獾家,站在大门口喊:“仙子,仙子……”
朱獾走出家门,问:“你怎么没有一起去?”
黄花菜答:“我去讨骂啊?才不去。
今天中午你家吃吗?这朱胖子怎么还不过来?”
“来啦!
来啦!”
朱胖子一手拿菜刀一手拿勺子出现在朱虎家的柿子树下。
“你怎么现在才来?”
黄花菜咽了一下口水。
“现在才几点?我早饭刚吃下呢。”
朱胖子的头上手上脚上全缠着布条,虽然也是破床单所剪下,但为白色,没有田小癞那花床单张扬。
“你身体没问题吧?”
朱獾问朱胖子。
朱胖子高举菜刀和勺子向朱獾比划:“没问题,没问题,皮外伤,比那一年山上追野猪摔下悬崖轻得多。”
“没问题就好,反正今天中午也不用烧几个菜,你先进去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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