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将棋子一丢,起身往小花厅走去。
舒阑珊吃不准对方的心意“殿下”
“你怕什么”
赵世禛转头,丹凤眼里透着探究。
废话,当然是怕他杀人灭口。
他们这种皇亲国戚,处置一个人自然跟捏死蚂蚁差不多。
而这位荣王殿下,听说行事狠辣,不择手段。
她可不想变成第二个黄琳。
“我怕死。”
舒阑珊老老实实的回答。
她当然怕,死过一次的人了,本该淡生死,但她却越发害怕轻易而死。
也许正是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更加珍惜现在所有的,何况她还有阿沅,还有言哥儿,若是她不在了的话,太平镇的乡亲兴许还会照料他们,可他们一定会为自己而伤心。
不想就这样结束,她还想好好地活下去。
这回答太直接了,赵世禛哑然失笑。
“本王说过,只要你有真才实干,就不会死。”
这算是不会对她怎么样吗
“菜都要凉了,吃了你的腐,还给你一桌菜,别辜负了。”
轻描淡写的。
舒阑珊半惊半喜该不会是断头饭吧。
赵世禛的心情似乎也没那么差,甚至命舒阑珊坐在他的对面“喝酒吗”
“小人不善饮。
多谢殿下。”
“你是江南人士”
他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这人,灯影下,舒监造面若美玉,因为半垂着头,面容更显得娟秀恬静。
“是。”
赵世禛调转目光,自喝了半杯酒。
虽然在达官贵人之中,豢养些清秀孩子不是什么出奇的事儿,甚至江南地方契弟成风,以为风雅事情。
但赵世禛生平最厌断袖,同时怀疑舒监造多半也有这个倾向。
将酒杯放下,他问“放着那种香风阵阵的好地方,怎么偏跑来北地”
她还是有些拘谨,刻意地回避他的眼神“回殿下,我家娘子原本是太平镇人士。
加上我家里南边的亲戚都死绝了,才搬迁来此。”
“是怎么认得晏老的”
赵世禛无端地有点烦躁,大概是刚喝了的酒,心窝里稍稍地暖意。
“是偶然巧合,入了他老人家的眼,向来多蒙他老人家照拂。”
“你的运气不错,”
赵世禛一笑,“你既然蒙受晏老青眼,多半有过人之处”
“委实不敢当。”
她站起来。
“坐下,知道你一整天没吃饭了,你是替本王办事,终不成只叫马儿跑不叫马儿吃草。”
赵世禛说了这句,重又抬眸“明儿你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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