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呜!”
林郁抱着根木头在铺满落叶的地上滚来滚去,用鼻子使劲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张天知道她为何突然如此激动,无非因为刚才的对话中出现了几个中文词汇,但也就那么几个词汇了。
和魂穿而来继承了记忆的张天不同,身穿过来的林郁不可能听懂原始人的语言,仅凭钓鱼、陷阱、弓箭等几个有限的词汇,是无法交流的,反倒会引起族人们的怀疑,以为她在偷学技术。
任凭她如何卖力地撒泼打滚求关注,张天只当看不到也听不见,很耐心地将三根长木棍上多余的枝节削去。
虎头带领男人们用树叶和草将棕熊身上的伤口堵住,以免回去的路上滴血,引来狼群的觊觎,接着将棕熊的尸体同粗壮的木头绑在一起,和张天绑林郁的捆绑方式相同,部落祖传手艺。
不过棕熊可比林郁重得多,两个人抬够呛,于是便将张天削好的木棍自横木底下穿过去,呈丰字形,由六个人像抬轿子一样将猎物抬起。
其实拖回去更加轻松,但拖曳会在沿路留下极浓的气息,容易招惹来大型捕食者,安全起见,虎头选择费点力气,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她是不是想拉屎了?”
虎头注意到满地打滚呜呜叫個不停的野人,问了个很人性化的问题。
张天愣了下,他倒是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
他蹲下来,将滚到脚边的野人摁住,扯下她嘴里的袜子。
林郁明显的一愣,随即大声道:“我会钓鱼——呜!”
密码错误,张天立刻将袜子塞回去。
虎头没听清,诧异道:“她说什么?”
“谁知道呢,总之不是要拉屎。
我们去把陷阱盖上,说不定还会有不长眼的野兽掉进去。”
声音渐渐远去。
林郁有些困惑,她想展示自己的价值,但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应该是听懂了,不然不会一听到钓鱼两个字立刻堵上她的嘴。
他不想从我嘴里听到这两个字?难道有什么禁忌?女人不能钓鱼?
她胡乱猜测着,同时又觉得奇怪,为什么野人的语言里夹杂了几个中文单词?更奇怪的是,这年头竟然还有以渔猎为生的原始部落?当地政府都不加以管制的吗?
();() 就她所知,除了大洋洲那几个与世隔绝的岛屿,其他地区的原始部落,哪怕是非洲最穷的国家,也都进化出了定居农业。
我究竟在什么地方!
她正琢磨着,忽然身体一轻,再次被人抬离地面。
再次上路,起初还有叽里咕噜的对话,后来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和呼吸,看样子东西很沉,收获颇丰,今晚应该不会拿她开刀了,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分到几根骨头。
她察觉到光线正在变暗。
快日落了。
过了一会儿,身体由水平变为向上倾斜,正在爬坡。
从远处传来欢呼,欢呼声伴随着急促嘈杂的脚步快速靠近,像是在迎接狩猎队伍的归来,人数众多,仿佛全部落的人倾巢而出。
“熊!”
“野人!”
她听见人们反复提及这两个单词,她猜测和今天狩猎到的猎物有关,可惜蒙住了眼睛,不然就能学会两个单词。
语言很重要,只有建立起有效的沟通,才能最大程度地确保自身的安全!
“呜!”
再一次被粗暴地扔在地上。
绳子被解开,历经不知多少个小时,她终于得以摆脱那根粗糙湿冷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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