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把托盘放到了一旁的桌上,搬了张凳子过来,拿个茶盅坐下。
冼默彦给老板倒上茶“您这的茉莉花茶里是不是加了洛神花”
“识货,”
老板喜欢这两有品位的年轻人,含蓄又自然不是强装出来的,也没有虚张声势的卖弄,这大概就是环境熏陶出来的涵养。
“你们不是安省人”
童桐面上挂着淡笑,回应“不是,我们是从京都自驾一路游玩到这,”
转眼向窗外的小河,“这里很不一样,虽然也被商业侵蚀但古韵味不变,每家不起眼的小店几乎都有自己的特色,”
回过头来向老板,“这大概跟老板都是谭之镇的原住民有关系。”
老板欣赏地点了点头“确实,我们这些人在谭之镇生活了一辈子了,都很它,”
端了茶小抿了一口,“你们是住在老谭家的裳河坊”
“是,”
冼默彦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弹着茶盅“谭叔家的裳河坊是名不虚传,屋里点的极品檀香让人很惊喜。”
现在这时代,能识得极品檀香的年轻人家境绝对不一般,老板笑了,眼底多了一丝兴味“那是让你们很惊喜,不识货的人都以为老谭家的裳河坊卖的是谭娟那女人的名。”
童桐自嘲“没来之前我们也是这么想,但进了屋就呵呵”
老板不见怪“老谭年轻时跑货运,走南闯北哪没去过。
网上说他身体不好只能留在老家,都是胡编乱造。
不再出走,老谭只是不想跟谭娟搭边,自己挣点钱够一家子花销,问心无愧。”
“他们兄妹感情不好吗”
童桐状似疑惑地问“着不像啊,今儿笑启哥还说他那命是他老姑给的”
“笑启知道啥呀”
老板轻晒一笑“他们兄妹以前还好,但后来就寡淡了。
14年老谭病了一场,把笑启那小家伙叫回来侍奉。
没几天谭娟也回来她哥了,那架势市长、县长的都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大领导下来视察民情”
她最不得这虚伪“当天谭娟就住在裳河坊,兄妹两不知道谁开的头大吵了一架,谭娟半夜开车走了,自打哪就再没回来过。”
“今天见着谭叔第一眼,我就觉得他不是很开心,”
童桐鼓着嘴大呼一口气,感慨道“何必呢,都这岁数了,有什么不开的”
楼下服务员大姐送酒菜上来“老板娘,酒按您说的温到40度。”
“行,快端过来吧,”
老板回过头接上童桐的话“你们年纪小还不懂,”
拿了刚放下的酒给他们斟上,“有些事情被打了死结,是解不开的,就像我跟谭娟那女人。
少时是姐妹,后来就成了老死不相见的仇家。”
童桐傻眼了“您”
像是不相信活得这么从容的人心里还存着难消的怨。
“对,”
老板转头跟准备离开的服务员说“给我拿包香烟上来,”
说完一愣回头向两小友,蓦然笑之,“忘了先问一句,你们介意吗”
与冼默彦对视一眼,童桐笑道“您随意,临窗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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