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早早起来,睡在新房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感觉休息都要好上许多,晚上不再有那么多老鼠在耳边跳舞了。
锻炼身体后,穆子期带着弟弟妹妹复习完功课,刚吃完早饭,就听到村头那里传来钟声,不由得一惊。
这是村头的大钟被敲醒了,来现在得集合。
大夏的每座村落据说都会有一口大钟,当钟声响起时,就是村民们聚在一起议事的时候。
这一点郝村长早早就提醒过,所以现在第一次听到,穆子期等人就明白了。
没有多说话,穆子期和陈香放下碗筷就往村头走去,一路上还对好奇的村民解释缘由。
他知道有些村民可能忘记了。
等到了集合地,没有多久,全村的户主都来了,所有人中,就属穆子期的身形最显眼,村里虽有几个年纪小的户主,但他们起码有陈香那么大了。
和穆子期预计的一样,这次郝村长讲的就是服徭役的事,他把要求和报酬讲完,就任由底下的村民在嗡嗡嗡地讨论。
“修路啊,这是好事啊,反正只修咱们村到镇上的路,修好了也方便自己。”
这是大多数人的心声,至于什么水利灌溉之类的,他们更是求之不得。
“就是时间不对,我家在建房,一下子少了人,那我家的房子什么时候能修好”
有些人为自家建房的进度忧心忡忡,他们大都是和别家互相换工的,先忙完一家再到一家,这样排在后面的人现在就吃亏了。
“怎么只要一个人去村长,能不能让我和我儿子都去”
有人喊道,重点却放在工钱上。
这一天一个壮劳力就可以挣十文钱到十五文钱之间,两天就能把钱庄的月息挣回来,怎么怎么划算,要不然他们还得出去打短工呢。
对于一直在花钱的清溪村村民来说,这个工钱并不低,而且还包吃,不用费家里的粮食。
“冯老三,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你家大儿才十五岁呢,你就想带他服徭役,一个不注意,把身体弄亏多少钱都补不回来。”
有人嘲讽道。
“到时得工地上缺不缺人。”
郝村长慢条斯理地挥挥手中的纸张,道,“不是说你想去就去的。”
众人一听,又围着郝村长问了一大堆问题,等散开时太阳已经把树叶上的露水蒸发了。
穆子期回去就扛着锄头和穆子清到地里除草,夏天的草疯长,几天不见草就差点把苗给盖住了。
如今他家里还没有什么农家肥,最多也就是牛粪,攒的还不够多,这样的话,当然不能让草夺去黄苗的营养。
他又想到旱地里的荔枝树,大概是因为他亲自到现场挑选,事后又精心养护,那一百棵树一共活下九十五棵。
穆子期到两棵树之间还有一大段间距,经过思考后,在谷雨前后就见缝插针地跟着别人种上花生。
不指望花生的收获有多少,起码可以用来榨油,这样一算,估摸着几个月都不用买油,能省点还是好的,他还有一大堆东西没买呢。
第二天,徭役开始了,穆子期戴着草帽、拿着几竹筒的凉开水,再扛着柴刀就这样跟着村里人去干活。
到了镇上才知道,来这里干活的人并不只是清溪村的人,还有隔壁丰收村的,两个村同样要走这六里路,且还有县里和镇上的人下来管。
丰收村比他们清溪村的人口多一倍,现场加起来就有上百号人。
县里来的管事一声令下,两个村的村长就吆喝村民开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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