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只雀儿飞来与先前的那只并排落在海棠树干枯的枝丫上,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夜幕辰如寒潭般幽深的墨眸荡起一丝迷离。
身披大红斗篷的小身影依稀蹲在院子中抱着雪白的长毛狗,乌如瀑铺满肩头,笑声似清泉叮咚悦耳。
雪花漫天,轻飘飘落下,狗狂吠。
她悠然转身,稚嫩的小脸被雪白的兔毛包裹着,挂着冰晶的浓密睫毛下一双黑葡萄般纯净的眸子瞪向他,红唇一张一合低声说着什么,紧握的小拳头时不时朝着他的方向挥一下,气鼓鼓得像只小青蛙。
思及此,夜幕辰竟有些想笑。
呼啦啦,雀儿展翅齐齐飞走,夜幕辰回神,怎的又想起她了?
这几日,整个庄子似是睡着了,静得落针可闻。
夜幕辰烦躁地皱起剑眉,玉簪再一次向伤处划去。
青峰急急伸手一挡,另一手自怀中摸出个小瓷瓶:“王爷,五小姐说若是您的伤口痒,不要用手抓,涂上这个。”
昨日他又偷偷过去隔壁的庄子,五小姐把一堆标着用途的瓷瓶扔给他,随后又挑出这个,说是近几日王爷的伤口结痂,定然会痒得难受。
夜幕辰幽深的眸子凝视着青峰手中的白色瓷瓶,伸手接过,削薄的唇角向上扬起一丝弧度。
拔下塞子,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多日来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青峰傻傻愣怔在原地,王爷真的在笑,上次那转瞬而逝的笑不是他眼花。
这是他跟随王爷十余载第二次见他笑,笑意在面上一闪即逝,却是让青峰又一次震撼。
云可羡取出一张画纸铺平,蘸满墨汁的笔尖时重时轻,如若行云流水自由徜徉,似是陌上花开波动心怀。
思绪汹涌如瀑,连日来的气恼,终是定格在纸上那抹高大孤寂的背影上。
“小姐,您这画的是王爷?”
墨柳不知何时站在桌前,突然的出声,让云可羡一惊。
“胡说什么?你又没见过王爷。”
云可羡斜睨了眼墨柳,匆匆收起画纸。
她这是怎的了,竟然不知不觉间勾勒了一幅苍山大川,墨袍男子背身而立的图画。
“那小姐画的是哪家公子?”
墨柳拉着云可羡的衣袖,贼兮兮地笑问。
她家小姐这几日当真有些反常,青峰过来请了几次都被推脱了,却一连配制了许多伤药让他带回去。
“本小姐只是随意画着玩,哪有什么公子母子的?”
云可羡屈指轻弹了下墨柳探过来的小脑门。
这丫头在想什么?她这具身子还只是个十三岁不到的小姑娘呢。
“小姐,青峰护着一辆马车出了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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