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岸不相信有人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毕竟他不怎么值得,也没有多好。
但言戒就是这样做了。
他把他从死胡同里拉出来,把他的自责铺展开来,然后告诉他:
“不是你害死她,宝贝。
不是你的错。
错的是让她困在这里的人,是让她感到愤怒绝望的人。
你是这整件事情里除了她以外最无辜的那一个,你也没有选择,南南。
你没有成为加害者,还想着保护她帮助她,就说明你和林地生不一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不要自责,不要怪自己,好不好?”
言戒轻轻摸着江南岸的头发:
“我相信她做出那个决定,一定也不是在怪你、惩罚你。
她只是太累了。
宝贝,你可能是没能帮到她,可这绝对不是你的过错,你也绝对没有害她,好吗?”
“……”
江南岸没有应声。
许久,他埋在言戒肩膀,轻微地点了点头。
“你没有让她失望,你很好,我相信,如果她还在,也一定会为今天的你骄傲的。
好吗?”
又一阵风过,榆树枝丫晃动,“沙沙”
轻响。
有片树叶从枝头掉落,正好落在江南岸头上,顺着他的发丝朝下滑落,像是一个温柔的爱抚。
“想哭就哭吧,宝儿。”
言戒抱紧江南岸,感觉到他又往自己颈窝里埋了埋,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动物。
很快,他感觉到一点点温热的湿润,自己心里也随之无端漫上许多难过。
除了在戏里,言戒从来没见过江南岸掉眼泪。
他像是安慰小孩子,沉默地顺着江南岸的背:
“没事,没事,南南。”
他低头亲亲江南岸的发顶:
“我在。”
江南岸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真正作为“自己”
时流眼泪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哭泣是角色表达情绪与伤痛的方式,可对于他自己来说没什么用处,因为他的人生没有观众,他不知道该哭给谁看,也不知道哭有什么用,毕竟眼泪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耽误彼此时间。
但现在,他靠在言戒肩膀上,听言戒温柔地包容自己所有的不堪、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看言戒亲手解开他身上背负了很多年的往事,然后和他说一句,想哭就哭吧。
可能是魔法吧,听见这话的那一瞬间,江南岸只觉眼眶温热,陌生又熟悉的感受涌上心头,化为泪水自眼角落下,浸湿了言戒的衣领。
他无声地流着眼泪,而言戒就那么抱着他,慢慢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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