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看到了进来的艾佳英，就怔愣着人问：“怎么了？”
艾佳英低眉顺眼道：“娘娘，奴婢该把花放在哪儿呢？”
白蕊姬随意的指了指靠窗的位置，就偏过头去继续抚摸着虎头帽。
艾佳英小心的把花放到窗前的矮柜上，正要弓着身子退下，一阵可疑的咕咕声在安静的寝殿里响的十分突兀。
白蕊姬抬头，正与她对视上，艾佳英尴尬的摸了摸出声响的肚子，感觉脸有点红。
没办法，按照婉婉被虐待的样子，她应该也是得不到太多饭吃的，大半夜的还干体力活肯定会饿，就是在小琵琶面前肚子叫就很怎么说，奇怪。
婉婉与小琵琶在大如世界里也没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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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琵琶愣了愣，只扯了个有点凄美的笑：“你把桌上的拿去吃了吧。”
“奴婢，怎么能…”
艾佳英的头更低了。
哎呀妈呀，低头缺氧。
“拿去吃了吧，吃了再回去吧。”
“奴婢多谢娘娘。”
艾佳英看了看桌上的菜，拿了看起来吃了一两口的白米饭和一口没动的不知道是馍还是饼的点心乖乖的退出寝殿蹲在门外较远的台阶下一口一口的干饭。
虽然有点干，但是没有凝了的油，吃起来还是管饱的。
大口大口的干完了饭，艾佳英将碗和碟又端进去刚轻轻的放在桌上，就听见白蕊姬冷冷的声音：“喝点水吧，别把自己噎死在这了。”
艾佳英现在是真想给她跪一个，这样想着果断的就跪了：“谢谢娘娘，娘娘心善，娘娘是仙女。”
小琵琶一句也没说，艾佳英就自己蹭了起来拿起桌上应该是小琵琶喝过的茶水一饮而尽。
爽快的喝完又欻的跪了下去：“多谢娘娘，奴婢一定会报答娘娘的恩情的。”
白蕊姬这才被吸引，直直的盯着艾佳英。
她看向地上跪着的人，虽然跪着，背却挺的笔直，穿着的浅蓝的衣裳在月光下透着莹莹的水绿色，像一棵迎风的青竹。
虽然衣裳皱皱的，脸上有些肿还有点红红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可她脸上的神情是那么鲜活，她的眼睛那么亮，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照得她脸又红又透的，眼里像是泛着水，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她的眼神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嫉妒的、虚伪的、嘲笑的、可怜的、调情的，什么情绪都没有，像一个小孩子的眼神，她的眼睛里全是自己。
白蕊姬失神了许久，回过神来看着定定的跪在地上的艾佳英，忍不住起身离榻：“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魏嬿婉。”
“嬿婉…”
白蕊姬轻轻的呢喃，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意不再是那么凄美的，像是命不久矣的诀别的，多了些释然，好像放下了什么一样，如释重负。
“快些回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
艾佳英答着，离开的时候还是三步一回头的样子逗笑了白蕊姬，她挥了挥手，艾佳英才慢慢的退出了寝殿。
她看着夜色下的永和宫，抬头看了看窄窄的又一望无际的天，还是先离开了。
又走在长长的步道上，两边是红红的宫墙，头上是黑黑的天，前方是灰灰的路，好像一眼望不到头一样永远蜿蜒下去。
但这里是皇宫，宫道是笔直的，明天也会天晴，以后的路是鲜花满地的，魏嬿婉的人生会一路光明的走的越来越远。
从天亮开始，她就会是嬿婉，迎着日光初升的魏嬿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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