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张,但是必须是有限度的。
我们中国人历来是一盘散沙,军阀乱斗,谁也不服谁。
当今的国民政府虽然不甚完美,亦有诸多不足之处,但是却是统一了中国,是国家希望所在。
如那些报人所说,政府一无是处,推翻了事,无非又是军阀乱战的局面。”
“所谓空谈误国,这些文人什么也不会干,只会在一旁指手画脚罢了。
尉缭子武议有云,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
这就是为什么要杀孔立人的道理,至于梁先生,乃上海军统所为,实非我能干预。”
陈殊问“这么说,项先生没有出事”
李纵云道“他是你的大管家,他出了事,你又岂能开脱我说了,你是我李纵云的太太,我不点头,谁也不能来查你。”
那些话,不过是气急了,吓吓陈殊罢了。
听到他这样说,陈殊放了心,她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也说说我的想法吧”
“如你所说,即便是欧美诸国,也是有新闻管制的。
报纸是武器,传播思想,政府加以管理本是应当的。
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言论自由是无限制的自由。
可是,当今的南京政府,对于舆论管制,新闻管制,并没有任何有效的手段。
仅仅是在出现难以收拾的局面以后,便派人加以暗杀,从肉体上消灭制造麻烦的报人。”
李纵云望着陈殊,有些出乎意料,承认道“的确如此不过,这是大行不顾细谨”
陈殊摇头“加派鹰犬,加以暗杀,这正说明了政府的无力,对于舆论管控的无力,只能用杀人来威胁、恫吓。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换一种法,一个政府的特务机构,可以不经法律审判,便了结国民的性命,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可以接受的吗”
李纵云无言,望着陈殊只有一句话“这是暂时的,牺牲是有代价的。”
陈殊垂眸,缓缓道“纵云,我们之间的分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只希望,那个时候的你,还像今天一样充满了献身精神,对这个国家依旧充满了希望。
陈殊站起来,决定结束今天晚上的谈话“去睡觉吧,很晚了”
李纵云握着陈殊的手“是不是非离婚不可你说要去香山枫叶的,我们还没有去过呢”
那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了,开始说着要去,只是后来陈殊孕期辛苦,便未能成行。
陈殊有些心酸,她道“等小宝长大了,会说话、会走了,再带他一起去吧”
李纵云放了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道“陈殊,你真是狠心,真是狠心。”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门,站在门口背对着陈殊道“好,如你所愿,我明天拟一份离婚协议送过来。”
陈殊道“不用,我已经草拟了一份,当初的聘礼,还是父亲、祖母给的房产、珠宝,我统统都不要,只希望你把小宝留在我身边。”
李纵云抬头,天边的月亮已经很圆了,他心想,月亮是圆的,人却是总是分离。
李纵云道“倘若只我一个人,小宝给你便给你了,只是他是李家长孙,祖母、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至于那些聘礼、房产,晓得你不在乎这些,但是我们李家没有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你拿着吧。”
他喝得很多了,只是此刻连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这么清醒,脚步还是有些虚浮,他慢慢踱出小筑,走得很慢很慢,想着陈殊也许会出来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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